“都怪你!非要把人带进妲婆寨,冒犯了妲婆,幸好妲婆宽厚不计较!谁知道这几个到底是什么来头,通敌的罪名我们可担不起!你自己看着办吧。”
苗哥儿苦笑着赔不是,等他们走了才对蒋家人说:“你们跟我来吧。”
“这位小哥,我们姓蒋,请问怎么称呼你?”蒋骄主动出击。
“我叫达苗,你们几个真是走运,本来要押你们去审刑司的,进去怎么都得脱层皮。但妲婆发话了,让木官审你们——木官掌管百姓琐事,你们要留在妲婆寨的话,就要到木官府登记,领身份牌牒。”
蒋家人这才知道他们躲过了怎样一场危机。
“原来如此,多谢达苗小哥。”蒋骄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拱手行了个礼。
苗哥儿却皱起眉,“你们是北边悍原来的?”
蒋骄否认,苗哥儿便说:“那你们就入乡随俗,学我们的礼仪,小心再被当做悍原人的细作抓起来。”
“请问是在打战吗?”蒋骄直白地问。
到邙谷后,蒋家人听到最多的词就是“细作”、“刺客”,加上方才那只军队,以及寨子里森严的戒备氛围,让蒋家人很难不产生关于战争的联想。
苗哥儿点头,“是啊,悍原的天子觊觎邙谷的金银盐矿,开战已经快一年了。”
蒋家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互相对视一眼,白素怡慌忙问:“那晚晚她……我是说妲婆,妲婆她也上战场了吗?!”
苗哥儿迎着蒋家人紧张的目光,“没有,妲婆是邙谷最尊贵的人,哪能轻易上战场呢?”
蒋家人松了口气,但心头的担忧并没有减轻多少。
苗哥儿不敢问他们寻什么亲,把人送到木官府就走了。
然后蒋家人被事无巨细地盘问了两个小时,才拿着来之不易的临时身份证走出木官府。
“我们接下来去哪?”蒋廉问。
木官要求他们三日内必须找到一件营生和一个固定的住处,否则就会被驱逐出妲婆寨。
蒋傲理智分析道:“晚晚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们,要想接近晚晚,最好的办法就是住进妲婆宫、或者在妲婆身边任职。”
“可妲婆宫我们能进得去么?”白素怡看向山头上那座巍峨的宫殿。
之前在重霄宝鉴里,因为看到的一直是小小姜晚的视角,他们都没有发现妲婆住的地方原来那么大,还以为只是一座小竹楼。
这时一顶小软轿在他们面前停下,一个女官掀开帘子:“几位异域来客,妲婆有请。”
姜晚回到妲婆宫后没有休息,立刻开始处理外出这段时间积累的工作。
直到烛火晃了她的眼睛,她才抬起头,疲惫地按了按肩膀。
“什么时辰了?”
“戌时过半了。”金官回答,“妲婆可要用膳?”
姜晚:“算了,没胃口。”
金官:“那几位异域来客还在春心堂候着,妲婆现在要见他们吗?”
姜晚想起那六张让她感到亲切的脸,秀气的眉头皱起:“金官,你觉不觉得我和他们长得很像?”
金官恭敬地低着头,没敢回答。
姜晚捏了捏眉心,“悍原天子诡计多端,又纳了一名蛊巫做妃子,你说,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金官老实地摇头说不知。
“把木官审问的结果递上来。”姜晚接过公文,刚翻开第一页,又问:“可给他们传膳了?”
金官说传了。
姜晚点头,“今天就不见他们了,明日再说。”
她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他们今夜应该无处落脚,把他们安排到客留堂吧。”
停顿了下,姜晚又补了句:“来者是客,不要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