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时尔若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然后用腿勾开凳腿,坐了上去,拿起碗筷直接吃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公鸡的一声声鸣叫迎来了破晓。
在从前,这种声音是时尔若最不喜的,但现在这象征着生命。
他放下筷子,点了点头,“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第二个呢?”
这其中,能做手脚的余地可太多了!
“等等!”时尔若将筷子一丢,“我可以答应嫁人,但我有两个条件,你们答应了,我就嫁。”
她起床之后,胡乱地找了几件破旧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开门走进堂屋。
“喂——!”
嗯?她想干什么?
时尔若还以为她想通了,该死!
“喂!等等!”时尔若盘旋在女孩的头上,焦急地喊着,“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随着时尔若的一声呼喊,女孩的身子脱离的崖壁。
时尔若率先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把我的名字加在族谱上。”
时元锋埋下头,对着碗边猛吸了一口粥,声音“簌簌”作响,“怎么样?我说的事,你准备怎么做?”
时尔若这时候才真正地打量起这个父亲,接收了原身的记忆后,她才知道原身的父亲叫时元锋,而原身的名字则和自己一模一样。
时尔若迅速贴近女孩,发出蛊惑人心的声音,“只要把你的身体给我,我就能让他们知道,欺负你,是他们这辈子最该后悔的事!”
醒过来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以人类的身份呼吸果然和鬼不一样,感觉真痛快。
时元锋一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缓和了许多,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女儿为什么会提出这样无厘头的要求,但族谱这个东西到了这个年代,已经没有多少人重视了,不过是一本黄纸,上面写了什么,都无所谓。
她能看出此人周身的黑气,绝不是一个有福之人,与跳梁小丑无异。
时尔若真不明白,一个灵魂拥有了成人的机会,竟然还不珍惜,偏要囚困在那些毫无意义的纠缠之中,实在是暴殄天物。
“哈哈哈!老娘不用死了,还能活!哈哈哈!”
他说的礼不过是一床新被,一头羊,两只鸡罢了,和彩礼比起来,一文不值。
要是原身,别说踹门了,她恐怕连进屋都不敢,怕把那两个猪崽子给吵醒。
此刻,绝对是她这辈子最温柔的时候。
获取身体的下一秒,时尔若死死抓住了崖壁,手指扣进了石缝里,用尽全力撑起身子,另一只手摸到了悬崖上,奋力一提。
如今她得了这副躯体,一定要好好利用,不能浪费!
时尔若在雨中躺了片刻,恢复了体力后,拍拍屁股就往原身的家走去。
时尔若是个利益主义者,只要对她来说有好处,她立刻就能转变态度,从厌恶变为喜欢。
她虚弱地站起身,仰着头感受雨滴狠狠砸在脸上的刺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终于,时尔若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爬了上去。
“呵!”原身的父亲冷笑了一声,“我就说吧,她自己会回来的。”
“好,我们答应你。爸爸,姐姐还有几天就要出嫁了,让她最后过几天好日子吧,这几天我可以干家务。”
有了儿子的宽慰,时元锋才缓缓坐了下来,不情不愿地接受了时尔若的要求。
时尔若此时将目光转向这个历来沉默寡言的弟弟,她此刻明白了,最棘手最难搞的人,从来不是时元锋,而是这个笑里藏刀的时尔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