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利落地撕下了自己衣服上的一根布条,缠在了自己手心上滴血的伤口上,并捞起衣角,低头擦了擦手环上的血。
就在时尔若抬起头的一瞬间,枯井鬼挣脱了371的束缚,面目狰狞地直冲她的天灵盖而去,使出了浑身解数,颇有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但枯井鬼没看见,时尔若低下头那一刻扬起的嘴角。
她包的根本不是受了伤的那只手,而是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
就在她准备第二次捉住枯井鬼,让他明白什么叫“人心险恶”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她旁边扑了过来。
“小心!”和尚直接将她扑倒在地,宽大的禅衣整个罩住了她。
枯井鬼见此情景,立马头也不回地往外逃去。
“小你妹的心!”
时尔若倒在地上,抓狂地吼叫了一声,“我是假意上当,准备给他来个欲擒故纵,你捣什么乱!”
和尚一听,慌慌张张地准备爬起来,结果衣服太大了,又把他给绊倒了。
就在这时,一片黑影从屋外投了下来,时尔若这才发现屋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而那片黑影,竟是人在朝阳下的倒影,被拉得老长。
“师弟!你在干什么!”
一个惊恐万分的声音,杀猪般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死了亲娘呢!
时尔若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除了觉得吵闹以外,内心毫无波澜。
谁知,杀猪叫的人旁边,还站了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
他们见此情景的反应,同和尚的师兄完全不一样,笑逐颜开道:“儿子,你终于想通了!真是天佑我邱家!咱上个月给乡里捐的石桥,真的没白捐!老天有眼呐!”
时尔若撇了撇嘴,瞧他们那高兴的样,真是恨不得立刻跪地扣头,朝老天爷拜上三拜。
等等!什么邱家?这姓怎么这么耳熟?
时尔若双眉一横,瞪着正要爬起来的和尚,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让他动弹不得。
“你是邱家的儿子?”
“施主,你先让我起来吧。”
和尚没有立刻回答,但从他的眼神中,时尔若已经知道了答案。
“滚!”
时尔若放开了邱灼的衣领,这才发现揪住他衣服的是那只受伤的手,一松开,便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样,可不能吵架,可不能吵架!”
邱灼的父母一前一后跨进了屋,一个伸手要去扶邱灼,另一个上赶着还要扶时尔若。
不过,他们都扑了个空。
时尔若自然不待见他们,自己利索地爬了起来,直接躲了开来。
而一边的邱灼,起身后推开了扶住他胳膊的手,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礼貌而又疏离道:“施主,您一定是误会了,我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
“是啊,没关系!”
时尔若立刻补充了一句,她现在就是待在这里都嫌晦气,简直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