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和宁爻都是寄宿生,没有走读生证根本出不了校门。
门卫室的灯亮着,但窗户紧闭,且根本没有开窗的意思。校门是很常见的由电路控制的推拉伸缩铁门,开关在门卫室旁,启动校门需要用走读生证刷卡。
宁爻望向白云悠:“校门你可以吗?”
白云悠伸出指尖戳了戳铁门,对他们摇摇头:“这个不行,它不是‘门’,是禁制。”
宁爻:“要你何用啊!”
白云悠:“这不能怪我啊!”
淳于把两人拉开:“够了,想想别的办法。”
“哼”白云悠气鼓鼓,但脾气消得很快,一转头就忘了“诶!我想到了,卫生间的那个同学好像是走读生,我们可以找她借一下。”
卫生间的同学?听起来不是个美妙的形容。
白云悠飘在前方引路:“她在教学楼的女厕所里,好像是地缚灵,出不来。不过有时候会放她儿子出来和大家串串门。”
宁爻缩缩脖子:“你这段话信息量有点大……”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放心吧,她挺温柔的,只是有点讨厌男生……”
啪嚓!
一道冰冷尖锐的玻璃碎片直直捅向宁爻的眼球,被一道金光挡住。随即,玻璃和金光都化为齑粉,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昏暗的卫生间,淅淅沥沥地从天花板下渗着猩红的污血,粘稠的血浆滴落在潮湿的地面,和一团团黑色的长发混合。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赤裸着双脚站在满地玻璃碎片上,墙上所有的镜子都被砸碎,倒映着无数个狰狞充血的眼睛。
她怀抱着一个没有气息的青紫色婴儿,垂下一条腻滑的脐带。
“金钟罩碎了,你这可是对他下死手啊……”淳于在一旁闲闲地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甩了甩,似乎在松弛经络。
电光一闪,众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厕所里那个氛围感女鬼,已经被淳于一只手把脑袋摁在地板上了。
碎裂的镜子齐声发出惊恐的尖叫,地板角落也开始渗出血水和长发。
淳于薅着女鬼的头发,提起她的脑袋往地上一磕:“你还来劲了是吧?”
女鬼赶紧收了头发和血污,呜呜咽咽地求饶。
白云悠扶起吓软腿的宁爻,上前安抚道:“曹蔓,你别紧张,其实我们就是来借一下你的走读生证。”
脑袋被人摁在地板里的曹蔓,哆哆嗦嗦地向右指去。
白云悠翻译:“她说在第二间厕所的水箱里。”
宁爻去掏,走读生证果然在这里。
“谢了姐~”宁爻朝她扬了扬手里的证“用完还你。”
淳于移开压制曹蔓的手,她立马抱着孩子缩进了最后一间厕所。
突然,那间厕所传来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气息游离,却谜之坚持,不肯停歇。
曹蔓又抱着孩子瑟瑟缩缩地探出头,没有瞳仁的眼睛望向白云悠,表情非常好懂:帮忙哄哄孩子。
白云悠翻译:“她说希希想跟着我们出去玩。”
淳于闻言火速离开厕所,脚底抹油一秒跑出了五十米,将烂摊子留给宁爻。
宁爻脸都绿了,他倒也不是讨厌小孩,可哄这个滑溜冰冷的鬼婴还是太考验心理素质了。
“我……”宁爻在思考如何委婉拒绝“我没抱过小孩儿,怕给他摔了。”
白云悠翻译:“她说没关系,反正已经死了。”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宁爻青着脸从曹蔓手里接过希希,低头看到空出怀抱的曹蔓,她的胸牌上写着:投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