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好一个赤子之心!”
王继连道两声好,按世俗人的说法,他是性情中人。能写出好诗的,哪一个不是性情中人?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采小兰管了,王继留下一句“你随意逛逛”就拉着崔薄言到进书房了。
而采小兰在屋子里四处晃悠,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在屋子墙壁上,有一幅字:
村居喜遇李刺史
东皋辰雾望,徙倚欲何依。
树树皆蝉鸣,山山唯叶堆。
仆人呼客到,食铺带卤回。
相顾李云少,字娘访亲归。
读到第三遍,才发现诗中所写正好是上一旬自己因不在家而留字的事情。
“我这也算青史留名了?”采小兰暗道。
不提在王老九家里发生的事情,崔家又迎来了一拨人。这拨人可比早上那一拨败家子英勇威武多了。一个个体格强健,衣甲威武,腰间带刀,直接破门而入。
“你们家事犯了,采小兰在何处?速速来投!”最前面的官差左手执一条锁链,右手拿着一张盖了印的纸。
崔卢氏心被吓得怦怦直跳,她虽是妇人,但见过大世面,忍住惧意,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天下太平为何要带刀甲进人家?”
“哼,胆大包天,敢吃牛肉。你犯的事被人供出了!”领头的把手里的纸往门口卖肉的桌上一拍,顿时肉汤四溅。
“刘里正,你来给他们念念——”官差喊过后面一直跟着的人。
这人崔卢氏认识,当初买屋买地,他都在边上,是附近村户的里正。
刘里正此刻满头大汗,本来他就好不容易从徐银莲的事情中摘出身来,而现在,徐银莲又供出了采小兰,一里之地连出两件违法乱纪的事情,他这个里正怕是做到头了。
“……奉命……缉拿……犯人采小兰!”刘里正识字不多,一张逮捕文书上字有很多,但他认识的也就这几个字。至于其中描写为什么被逮捕的字,他就不知道了。
“啊?”崔卢氏听到犯人两字就慌了,她不明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采小兰为什么会犯罪。
差人里外搜了一遍,一个人影都没找到。院落里只有崔卢氏和小冬平。怒问:“犯人在哪里?难道是逃命去了?知而不报,罪加一等!”
崔卢氏一下被问住了。面对官差的责问,面上想陪笑,却又放不下架子。换做以往,这些人,根本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你不要凶阿娘,嫂子跟三兄去王老先生家了!”小冬平护在崔卢氏身前。
官差回头望向里正。
“是王继家!”
“留下一人,看着他们,禁止去通风报信。其余人,跟我走,去拿人!”威风凛凛,仪表堂堂,有一个官差出门前又踹了大门一脚。
两经摧残的木门,咯吱一声,彻底倒地。
破家县令,灭门令尹。他们手底下人,就是这般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