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崔卢氏只觉得眼前人面善,这一声嫂子,熟悉得叫的她很心慌。
“我,李小锣!”李云光热泪盈眶喊出了自己另一个诨号。
“噗!”
“噗!”
接连两道喷饭声,李范和王继两人拼命地捶胸。
“哦,你是李小锣!”崔卢氏皱着地眉头一下子打开了。在她与崔乐刚结婚的时候,李云光经常跟着崔乐。因他那破锣般的嗓音,故而得了个李小锣的美名。
“小兰原来是你的儿媳,怪不得呢,我说怎么越看她,越觉得亲切。”李云光双眼放光。
崔薄言坐在一边,心里无助,不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自己才会越看越亲切吗?怎么会变成采小兰?
“我找得你们苦呀,我原先在老家,听说崔大哥在长安做官,后来好不容易,把职位挪到了长安,结果就听说了崔大哥跟圣人闹了矛盾,被贬到了岭南道。我……”
宴席添了新人,当然又得进行下去。李云光留了崔母三日,才答应让她回去。
“嫂子,到乡下别太累。生活方面有什么困难,叫薄言直接来找我。百亩均田的事情,等薄言成年了,我一定给你们弄到位!”李云光这一个承诺可不小。百亩田地,要全凭购买的话,起码要数万贯的铜钱。
李云光送走崔家人后,又回到了府衙,师爷早就在他书房门口候着了。
“大人,这是涉案名单,人名后面是所涉案件。”师爷捧上一本厚册。
李云光接过来,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阅读。不容他不重视,这里面的每一个名字,都关乎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家族的命运。
从下午一直看到了日头完全落下,他才把册子中的人名,按照违反律法的严重程度划分详实。
真要不分轻重就把人全部处理掉,衙门就空了。
“老宫,你去把这份名单上的人都请到偏堂。”李云光踌躇许久,才拟出了一份人员名单。这里面的人,都犯了些错误,但都是些小贪小惠。有的人,是胆子比较小,有的人,是做事情有底线。
在李刺史心里,这些人反而比刚正不阿的官吏好用。胆子小,就知道有所敬畏;有底线,意味着行事有准则。就像生锈的菜刀,简单锻打后,仍然可以使用。
而另一边,摆着的一份名册,都是些罪大恶极的。名单立起来的时候,李云光已经开条子喊人去抓了。
“只是没想到,爱好钻营的曾文昌为恶甚少,而沉默寡言的判司却恶贯满盈。”李云光摸了摸后脑勺。府衙大清除工作把“人心隔肚皮”这句古话演绎到了极致。
……
偏堂终于回归于宁静,满屋子的人,晃晃悠悠离开了。他们走在大街上,脑子里仍然播放着铜锣的声响。别说以后再去犯事了,就是有人用八抬大轿来抬,他们也不会同意。
“大人,这把咱们应该能清闲一阵了!”同样接受魔音贯耳——铜锣式煎熬的宫师爷长舒一口气。
“谁说的?想要做出一番政绩,剔除害群之马只是第一步。现在整个中原地区已经安稳。正是大力发展的好时候。眼下有一件事,需要你牵头去完成,我调配工科、户科配合你行动。”李云光把自己拟写的茶棚计划,递给了宫师爷,让他完成。
没存稿,全凭现写。会有一些错误,还要请大家帮忙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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