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采小兰正扶着徐银莲听到小院里的声音,心道一声“果然!”
崔卢氏所说的麻烦来了。
徐银莲好似很熟悉此人的声音,当即回道:“呵,刘闯子,你四哥不好意思打头阵,你倒是不怕羞。”
外面的人,一听声音,神色一齐怔住了,都盯着门口。
徐银莲强忍着痛,走到门口。后面的采小兰几次要扶,都被她拒绝了。
“一两个月不见,你们胆子大了不少!”徐银莲声音嘶哑,可是气势一点都不弱。脸上横着的疤痕,和眉头一起宣誓主人的愤怒。
那一伙男人,被骂得彷佛是落汤鸡,都耷拉着脑袋,恍如一两个月前。“不是说她被打废了吗?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呀!”
“哼,不守妇道。被放回来了也不知道回家,跑到野男人家住着。”由人群堆里,一个老妇人走到最前面,赫然是几日前关门的那一位。
“阿姑,我刚回来那天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现在我洗干净了,认识了?”徐银莲心里堵着一口气。
“咳——小莲,娘也不是故意的。你那个样子,她一下子没认出来。”刘务德,人称刘老四,干咳一声,走到了最前面。
“我那个样子因为什么?当初为了偿还老鼠会的一袋米,是你和你娘动员我去的。”
“唉,还提以前做什么?我们也没叫你去做三当家的?你不知道,别人都说你什么?女流之辈,却骑在几十个男人头上……”或许懒汉泼妇们还讲了其他作贱人的话,但刘务德不好意思讲出来。
“你看你说得还像话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脑子比谷道还肮脏,简直像臭水沟里的鲇鱼。我们老鼠会的兄弟,比你干净得多。”徐银莲毫不客气。
一天前,她有一个好姐妹。来崔家看了她,把徐银莲被抓走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刘务德这些日子,不停地去找隔壁村的寡妇就罢了,他还找村老办了件大事,说徐银莲无德,要与她和离。
村老都是男人,当然向着刘务德。当时就出了和离契。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采小兰一声吼停了纷乱的局面。
“小兰,怎么能让他们得逞?”徐银莲当然也看出来了这一伙人来的目的。
两人都和离了,人肯定不要了。现在看有人给徐银莲提供了居所,当然想上门要点钱啦。
“当初娶她的时候,花了两口袋黄面,又贴补他们家两丈布。”老太婆永远记得清楚这件事。
“我给你两口袋白面,两丈布。”采小兰大手一挥,这点东西,都不值当在这里吵架。
刘务德一声冷哼,当时是什么时候,那可是战乱当头呀。“战争年代,一个黄毛丫头,也就卖一口袋黄面罢了!”
“啊——”院门口突然爆发一声哀嚎。
“我要杀了你,我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徐银莲的老父亲带着自己的子侄杀到现场。他听说女儿被遗弃,在村里当时就喊了一伙人,直奔刘老四家里,结果扑空了。
“你要干嘛?你女儿行为不检点,还怪别人?”老太婆不想让。
“两口袋黄面,两丈布,今天我已经带过来了。今天我要把闺女带回家。还有和离契,现在就给我。”老父亲怒意十足。
刘务德根本不想和前岳丈多说话,只盯着徐银莲,“你想要和离契,必须满足我的条件。”
“十贯钱。”
所有人听到这个价,都震惊了。
狮子大开口,一口吞没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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