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她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莫氏站在一旁，两手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

“大姐，你发那么大脾气做甚？我老远就听到这边的动静了。”

顾青芸进门也被吓了一跳，避开地上的碎片走到莫氏身边，上下查看一番，知晓她没有受伤才稍稍放下心。

“母亲还在屋里呢，你摔这些个东西，飞起的碎片把母亲伤着了可怎么办？”

顾青宁现在哪还顾得上谁在屋里，便是老太太在，她也是照砸不误的。

“你如果看不下去，便带着她离开，我原就没有请你过来。”

昨日去桃园踏青，她绕了许久，竟未碰上太子一面。

归程时才听说太子见了三四个贵女了，若是看中了自己，太子又怎会不露面？

自己的容貌在京都城中数一数二，学识才华也不比谁差，怎就入不了太子的眼？

“若不是祖母喊我来叫你，我才不愿到你这来呢。”

顾青芸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不就是昨日踏青没碰见太子吗，也值得你气成这样。”

见到了又能怎样呢？难道太子还能见了她一面就喜欢她了？

自从听到老太太说的话后，顾青芸心中就与顾青宁起了嫌隙。

都是侯府的女儿，自己也差不到哪儿去，怎么她就被当作太子妃的人选，自己就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

虽说自己也没有期望可以嫁得多好，但也不能像她们说的那样，只能配个四五品的小官啊。

原就在气头上，她还要说这话来气自己，顾青宁咬牙，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扔了过去。

虽说准头不够，可巴掌大的琉璃杯砸在墙上，飞出的碎片还是把顾青芸的手背划破了，溢出的几滴血珠在白皙的手上异常明显。

顾青芸弹得一手好琴，是最爱惜自己的手的，每日都要涂好些回油膏，现下就这么被划破了，气得她嚷嚷着自己要被打死了。

就只是一点小划伤，过个三五日便能好全，她非要嚷得全府人都知晓。

顾青宁气上心头，推搡着她出去。

顾青芸见她上了手，往日受的憋屈在这一刻压不住了，也跟着扯着对方的衣襟。

守在一旁的丫鬟婆子都傻了眼，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子，一时都忘了反应。

直到莫氏惊呼一声，让她们赶紧去拦着，才让丫鬟们从震惊中回神。

院中的吵闹声太大，在花园偷摘花朵的沈萋萋不可避免也听到了声响。

她蹲在花丛中，见丫鬟婆子们都往顾青宁院子跑，招手让金宝过来。

“能听见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金宝耳朵虽尖，可到底隔着那么多堵墙时，并不能听得真切。

“隔得太远了，听不清。”

“姑娘是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好奇心太重不好，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顾青宁失控，沈萋萋还真是想知道。

可她若是过去，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日后被找麻烦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