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清香压下了那道淡淡的血腥气,她偷偷吐了口气,笑容愈发明媚了。
袅袅升起的白雾模糊了那张明媚的小脸,顾庭殊居高临下,视线划过她腰间,才伸手接了茶。
“今日都做些什么了?”
他把花茶拿在手里,并没有饮用的意思,沈萋萋也不去催他,伸手请他入座。
“刚刚看了几局棋,还有些看不懂的地方,表哥忙吗?”
“不忙。”
“那表哥留下来用膳吧,也顺道帮我讲解一番。”说完,她看了看顾庭殊的脸色,又接着道:“好么?”
她眼里带着小心翼翼,希冀似乎就要破空而出,顾庭殊食指动了动,哑着嗓子“嗯”了声。
“姑娘,厨房送了羊乳过来,先喝了吧。”
还有一会儿才用膳,这会儿喝了,也不会积食到晚膳。
“嬷嬷放着吧,我这就喝。”
院里的桌子太小,放了棋盘和书后没什么地方放碗了,嬷嬷和金宝又搬出来一个小方桌。
“明日要随太子出趟远门,可能三五个月都不会回来,我把十一留下,你听话些。”
正喝着羊乳呢,他突然开口交代,惊得沈萋萋勺子都握不住了,失手落在碗里,浅出的羊乳沾上了白皙的下巴。
顾庭殊取出帕子递过去,等她擦净了才又继续开口:“京中近来事多,你无事莫要出门,若是想出,定要带上十一。”
他这几日与她走得太近,京中但凡多长了几只眼的,怕是都晓得了。
此次洛城之行,巩会惹怒一些隐身在暗处之人,虽说让人多多关照这边了,可也要以防万一。
“表哥会很危险么?”一下子要走那么久,这差事怕是极为棘手的。
“表哥还是把十一大人带上吧,我哪儿也不去,就日日待在府里,不会有危险的。”
这话说完,他也不晓得有没有听进去,没有点头也没有应声,只是伸手把帕子拿了回去。
“表哥要去哪儿儿?”
“洛城。”
“洛城远吗?”
“不远。”
说是不远,但铁骑去也得花上两三日,不过如果养了一营私兵,那么这个距离也确实是太近了些。
也正因为如此,太子才会要亲自去。
“表哥骑马去么?若是太危险,多带些人去吧。”
她说着说着,抬手招了金宝过来,“衣柜后有个小洞,你去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
金宝依言去了,沈萋萋回头,对上顾庭殊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
“儿时祖父送了我块玉牌,说是青云大师生前时时佩戴的,可以保平安的。”
幼时她不太懂,只是临出门前大堂兄说了,这东西极为宝贵,要她千万收好了。
进府时带来的东西都被府中姐妹分去了,除了一些不甚值钱的东西,就只有那块她贴身佩戴的玉牌还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