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出去后边拍胸口边去备马。
午膳。
一室寂静。
说要吃饭,可在场的六个人没有一个肯先动筷子。
沈萋萋看了看沈研秋,见他面包不愉,于是伸出手,悄悄拉了拉顾庭殊的衣摆。
顾庭殊原本是想接了她就走的,可她不好拂了长辈的意,他便只能一块坐了下来。
原先满心不愿,可如今见对方满眼不悦,他心情倒是好了不好。
“这些都是江州菜,你看看合不合胃口,如果不合咱们就回去再吃。”
当着众人的面,这话说得过于嚣张,可沈研秋不开口,沈谨时几人便只能老实坐着,连回怼都不能。
沈萋萋以前吃的并并不怎么好,因此并不怎么挑嘴,无论是哪个地方的菜,她都能吃得下。
可是因为现场剑拔弩张,再美味的食物进了嘴里都味同嚼蜡。
一顿饭食不知味,沈萋萋吃得并不多,待停下筷子,顾庭殊拉着她就要告辞。
看着沈萋萋顺从的样子,沈研秋眼睛微眯,其中有精光划过。
他抬手拦下了两人,“且慢。”
“老夫有些话想与镇北侯说,不知镇北侯可赏个脸,去书房详谈?”
顾庭殊看了眼旁边的沈萋萋,见她眼中带着乞求,片刻后点了点头。
到底是她的长辈,若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怕是要生闷气了。
“与金宝去院子里坐会儿,我待会儿就回来。”
沈研秋这话并不避着沈谨时兄弟,去书房时见他们跟上并没有说什么。
他们详谈的时间并不久,只是顾庭殊回来时,脸色十分不好。
“表哥,你们说什么了?”
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看到他如此沉重的脸色呢。
“没什么,只是你伯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我同意你搬回来而已。”
确实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是这份情理,并不怎么让顾庭殊开心就是了。
他都已经是这个脸色了,沈萋萋不用问都知道结果。
知道他连留都不留一下自己,沈萋萋嘴角抿得紧紧的,眼泪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地滑落了。
“你放心吧,只是暂时的,过不久你又会搬回来了。”
再搬回去,就不是永安侯府了,而且镇北侯府。
沈萋萋心情不好,并不怎么愿意开口,回到侯府时,她说的话连一个巴掌都不够。
“表哥不忙么?”
她似乎是气着了,在顾庭殊跟着时,下了道并不怎么直白的逐客令。
“不差这一会儿。”
焦急地赶回来,自然是有大事要办的,不过都已经跑出宫了,自然是不差这一会儿的。
“那表哥不想午休么?”
“沈七,你想说什么?”
她不明说,顾庭殊就权当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依旧跟着她往清竹小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