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芬不答应,“算了吧,师傅,自打绢花厂倒闭后,这些年都是一个单打独斗,习惯了。”
两人不和,赵玺心知肚明,也不再勉强,看来让两人关系重归于好,还是需要时间的考证才行。
“唉,你俩啊,真是操不完的心。”
雨燕惶恐的入了场,论坛已进行过半,她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台上是一位年迈的手艺人,正讲述着景泰蓝的制作工艺。雨燕认真的聆听,她环顾着会场四周,墙面上是用投影仪投射出的各类非遗的代表作品,有景泰蓝、风筝、京西太平鼓、北京皮影戏……等等。
还有北京绢人!投影到墙壁上的绢人惟妙惟肖,下面也附带着一行小字介绍:2009年,北京绢人入选第三批北京市级非遗名录。
有趣的是,介绍下方还有一个数字:70。
雨燕低头一瞧自己的胸牌,也是70号。
非遗真是百花齐放,它们传承了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是历史遗留的产物,更是民间手艺人们一直传承的文脉。到今年,北京绢人已成为市级非遗超过十年了,转眼间却如几十年的光阴……
论坛一结束,大家都进入了交流环节。可面对这样的场合,雨燕已经好久没有参加了,她端起酒杯,四处寻觅着什么,随后回到桌前坐下来,翻看着资料。
“您好……”
雨燕回神一瞧,一位穿着工装服的男子正站在面前,面容看上去饱经风霜,比自己要大几岁。
雨燕回礼,“哦,您好,您好。”
“大家都在交流,看你一个人在这儿,过来跟你聊聊。”男子看了一眼雨燕胸前的号牌,开玩笑的缓和气氛,“70号,挺吉利的数字。”
雨燕不好意思,“我是来晚了,我看着数字跟墙上投射的非遗是对应的。”
“这一次论坛来了北京非遗产业内百位行业代表人物,每一个数字对应的是都是一个门类,像您这70号,代表的就是绢人这个门类。”
男子这一说,雨燕差点儿吓出冷汗,“别别别,我可代表不了这个门类,本来是我师傅要来的,他身体不太好,所以……唉?您怎么知道我是?”
“哦,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男子礼貌的伸出手,“我叫钟正,是一位修复师。”
“幸会,钟老师。也正式介绍一下,季雨燕,之前从老美术人形厂出来的工人,现在有一间绢人工作室。”
“那挺好!人形厂那会儿在整个工艺美术领域,可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钟正对此了解的很清楚。
“您是修复师?是专门修复文物的?”
“大差不差吧,我平时在恭王府做文物修复,然后副业是做非遗修复的,就拿景泰蓝来说,它是属于用非遗技艺成就了一物件,那这些通过非遗技艺产出的物件,后续要是损坏了,那就是我的活了,我们自己也有团队,专门就是做这个的,目前已经涵盖了十二个非遗门类。您刚才问我怎么知道您是做绢人的?讲真的我来这次论坛之前,看了一遍名录,感兴趣的我就多看了几眼。”
“呦!您这记性是真好啊,能记这么多东西。”
说话间过去两三人,冲着钟正打招呼,“钟师傅好!”
“你们好。”
看来这钟师傅的威望的确很高,想起钟正刚才说的话,雨燕继续道,“涵盖十二个门类,钟师傅这团队也算是卧虎藏龙了。像我们能把一个门类弄清楚就已经很难了。”
“可能是我们的着重点不同,我们大多在于修复,你们是专一于一项技艺的传承。我们要说的话就是工匠精神,你们可不一样,传承这个词的分量是很重的。”
(注:70号为北京绢人进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名录项目编号项目编号:Ⅶ-70,在此有致敬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