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庭抗礼?”孙可望冷笑道:“三弟,在我看来从你们和残明官绅合流的那一刻起,云贵的局势就已经完了,你和李定国以为尊重朝廷,团结官绅就能够驱逐鞑虏,恢复中原了吗?”
“事到如今我不愿意再争执下去了,云贵本是我孙可望的基业,现在云贵自我得之,自我失之,孤认了。但是孤现在还有数万驾前军将士,还有王尚礼、张胜、张虎等人效忠于我这个国主,虽然我的十几万兵马交水一战土崩瓦解,但还有这几万忠心将士,有此兵马我孙可望大不了像十年前一样,转入广西再闯出一番新天地来。”
刘文秀眼见孙可望意志坚定,苦口婆心道:“大兄,我知道你有大才,不甘为人下,可交水一战众将士皆反正,可见人心向背!大兄若带着驾前军转入广西,则西南门户大开,抗清事业毁于一旦啊!”
“我知道大兄自幼为贪官污吏所害,恨透了大明的官绅,可大明乃三百年正统,大兄难道忘记了义父临终前说的话了吗?只有拥护明室我们才能够匡扶天下,为义父报仇啊。”
孙可望为陕西米脂人和李自成是同乡,年幼之时自己的母亲失踪,他心急如焚四处寻找无果,等到晚上发现邻居竟然大口的吃起了米面,所以年幼时的孙国主断定是邻居卖掉了自己的母亲所以才能换来米面,于是鼓起勇气向当地的县令状告邻居。
但是米脂县令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打了他一顿板子,甚至还扬言再敢多事就剥了孙可望这个刁民的皮,孙可望从此就带着弟弟在这乱世中流浪,被张献忠收养。
等到大西军转入云南后,孙可望严惩贪污,派出许多使者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成天在云南转悠,只要发现贪官污吏就严惩不贷,剥了不知道多少官老爷的皮,活生生剥出了一个吏治清明出来。
孙可望叹气道:“三弟啊,我正是为了没有忘记义父的话,所以才决意如此,我孙可望大权在握时你觉得我气量狭小,可是李定国若大权在握他的气量就一定会比我孙可望要好吗?在我看来他非但容不下我这个国主,而且还容不下你这个蜀王了,我若留在云贵只是大势才是真的去了。”
“云贵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唯有营庄体系才能在这渺渺西南养活我三十万大西军,如今李定国恢复旧制,妄图依靠那些地主官绅们恢复汉家江山,这些东西我大西的士兵不懂,一般的将领也不懂,但我希望你这个蜀王能够明白。昔日大明坐拥亿万里江山尚且对付不了满洲鞑子,如今只剩下最为贫瘠的云贵两省,你好好想想李定国恢复旧制,我西营还有出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