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定国耿耿于怀,他的部下也会劝说他的,毕竟招抚能够办到的事情,让大军去征讨得不偿失,更何况此时西南局势不稳,清军虎视眈眈,从大局出发他的主力也不该去滇西这种地方吃草。
只是永历朝廷是典型的嘴硬骨头软,几年前哪怕是在广州、桂林失守,摆明了药丸的情况下,还在跟自己这个国主杠。
对方是这样的朝廷,孙可望斟酌再三,捏着鼻子写了一堆恭维的话,隐隐约约以降清为威胁希望吓吓永历这个皇帝。
正所谓降清一念起,顿觉天地宽,孙可望以降清为威胁刘文秀等人肯定是怕的,永历也是打心底怕的,只是朝廷那帮人怕不怕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们鼠目寸光哪里在乎以后的事情啊。
而永历又是爱面子的人,历史上从李定国接永历进入云南到孙李决战云贵之巅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双方有过多次接触,朝廷内有人建议永历用宫女嫁给孙可望的部下以缓和关系,安抚人心,但永历为了面子没同意,后来到了缅甸一开始也是摆上了架子。
面对这么个主,孙国主无可奈何,在奏折中只能隐晦的提及降清之事,但又怕永历看不懂只得加了一些笔墨,可这样一来又觉得笔墨太重让永历感觉失了面子就不好了,毕竟人家觉得失了面子脑子一热跟自己杠上了,王自奇就完了。
最后孙可望心一烦直接让自己的幕僚方于宣代笔了,王自奇是死是活他这个失势的国主已经无论为力了,只能让他听天由命,南明这帮大爷实在是伺候不了。
孙可望和刘文秀两兄弟相谈甚欢,痛饮了数杯美酒,随后才相互告别。
“国主,抚南王是什么意思!”王尚礼询问道。
“我三弟一向是识大体的,我驾前军遗留在云南的家眷基本上是有着落了,只是王自奇能不能活我还不太确定。”
“怎么可能?”王尚礼不解道:“国主让王自奇交出兵马,李定国和朝廷不应该拒绝啊?”
孙可望苦笑道:“谁知道呢?现在得势的是李定国和朝廷,昔日孤的二十万大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做事自然会小心,如今云贵一朝变天,谁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但愿王自奇能活下去吧,我这个国主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王尚礼等人的脸上阴晴不定。
“好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做好驾前军向广西转移的战略计划,不止是数万驾前军兄弟,他们的家眷,贵阳的府库钱粮,孤在这里建造的兵器工坊,养的马骡、战象,都需要得到妥善的安排。”
“国主请放心,这些事情六部会处理好的。”王尚礼开口道。
“如此就好。”孙可望伸了一个懒腰。
在云贵的十年经营,除了一支能够争夺天下的大军外,西营最宝贵的就是拥有一个至强的行政系统,孙可望在贵阳的行政六部不仅将云贵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给予了大西军强大的后勤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