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安叫了声好,手腕翻转还是来拿棍头。
那人见他以手博棍,有恃无恐,不敢叫他抓住棍子,棍头一缩,进步反撩,却用棍尾撩他胫骨。
燕长安抬足踏下,身后利刃破风之声,一刀自左攻入,一钩自右钩到。燕长安足底在棍上一点,退后一步,已撞到使刀那人怀里,那人大惊,回刀反剁。
燕长安一扬手已捏住那人脉门,轻轻巧巧将刀夺了过来。反手一刀格开另一人刺来之枪,顺肘一撞,那失刀之人立刻飞了出去。
燕长安一刀在手,更不停步,“力劈华山”迎头直劈霍远。
霍远侧身避过,还了一剑。
燕长安毫不理会,后发先至,一刀斜砍。
霍远大骇,此人对自己出剑竟不理会,一刀砍来,却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是对方刀快,抢先半步,不敢冒险,回剑来挡。
燕长安不等招式用老,挺刀直刺。
霍远有心象日间一样,以内力逼迫燕长安避让。谁知燕长安一刀快似一刀,自己竟无还手之力,只得退了一步。
燕长安刀光翻滚,将他牢牢罩住。
霍远不断挥剑格挡。
燕长安出手必变,两人以快打快,眨眼已经交换了十余招。
霍远退了五步,未能还得一招,两人兵刃竟也未相交一次。霍远暗自心寒,出了十几招对方兵刃竟未和自己相交一次,他对敌无数,却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情形。
此时周围十几人赶上,一人冲上,一刀砍下。
燕长安听风声已知此人武功泛泛,反手一刀,两刃一交毫无声息,自己手上陡然一轻,却是自己的刀被一分为两。
燕长安咦了一声,对手所使竟是一口宝刀。不慌不忙,半截断刀粘住对手单刀翻手一搅。
那人不由自主,手腕跟着一翻,燕长安手腕再一转,要教那人兵刃脱手。
此时侧面又是一刀砍来。燕长安借势一拉,引过挡了一刀,只听哧的一声,砍来那刀也是断成两截。
燕长安一楞,以刀断刀本不稀奇,但似这等竟无金铁相击之声,触刃即断,真是难得一见的宝刀。退了一步,却见使刀的是个白发老者,高鼻鹰目,却不似中原人士。
燕长安笑道:“刀不错,借来使使。”抢前一步,夹手来夺。
那老者翻刀横削,燕长安仍是伸手来抓。
那老者大喜,心道我这宝刀削铁如泥,你伸手来抓定把你手掌削了去,刀势一慢,有心引他来抓。
燕长安呵呵一笑,突然左手双指一夹已经夹住刀背,往回一拉,右手半截断刀顺势斩落。
那老者宝刀被他夹住,大吃一惊,运劲回夺。眼见燕长安一刀砍下,竟是舍不得弃刀后退。略一犹豫,燕长安刀法何等之快,刀光一闪已将那老者拿刀的胳臂砍了下来。
那老者痛的几欲晕去,左手一伸来抓自己胳臂,竟还是不肯失了宝刀。
燕长安恨极为虎作伥之辈,见他眼中尽是贪婪欲求之色,心中厌恶,飞起一脚正中那老者胸口,那老者胸骨尽断,哼也未哼便断了气。
燕长安夺刀在手,手上竟是一沉,那刀竟是沉重无比,一口刀怕不下六、七十斤。
燕长安扫了一眼,那刀黑乎乎的毫不起眼,也不见有何异样,心道:“这刀如此沉重,武功稍差便使它不动,那老者武功并不如何高明,使这刀甚是勉强,想是宝刀在手,实在忍不住不用,只是他功力不够,使此刀反教自己武功减了几成,若不是此刀如此之重,适才他回夺之时,闪躲迟钝,也不至被我砍断了胳臂,鸟为食亡,人为物死,当真是不智之极。”
其余众人都知道此刀厉害,见他宝刀在手,一时都不敢上前。
燕长安哈哈大笑,冲入人群,挥刀砍杀。先前他招招不与霍远长剑相碰,此刻招招却都是朝对手兵刃上招呼。
只听哧哧之声,片刻之间,除了霍远和那使熟铜棍的汉子,众人兵器几乎都被他宝刀削断。
燕长安杀的性起,突然挥刀朝那使熟铜棍的汉子砍去。
那汉子挥棍招架,又是哧的一声,熟铜棍顿时短了一截。
燕长安原本还怕损了宝刀,手下留了五分劲,谁知此刀犀利,当真是无坚不摧,竟连鸽蛋粗的铜棍也是一刀即断。燕长安喜不自胜,出招更是凌厉。
那使熟铜棍的汉子突然发一声喊,众人四散逃去。
霍远皱了皱眉,转眼场上突然只剩自己一个,好汉不吃眼前亏,当下转身也跑。
燕长安众人之中只认识他,又知此人也算个首脑人物,打了这么半天,却未见彭惟简几人的影子,也要问个究竟,当下紧紧追去。
霍远轻功甚好,东转西折,燕长安一时竟是追他不上,两人越追越远。
那霍远却怎么也想不通,此人明明身受内伤,为什么自己偏偏却还是打他不过!被追的气苦,突然高声道:“里县眼看城破,你苦苦追我干什么!”
燕长安一楞,道:“你说什么?”
霍远脚下不敢稍停,口中道:“金兵大军正在攻城,彭惟简杀你兄弟去啦,你不管你大哥死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