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以前有的事是我做得不好。”
乔菁菁非常真诚地说出了心中的歉意。
她这回也是经历了生死大事的。
和生死相比,以前那些七零八碎的家务事算什么。
“我心里,蔓蔓、乔二乔三,你排最后,我不是个称职的大姐。你说的对,我成日里都想着怎么搞农业,忽略了家里人的关系。以后,我向你保证,我如何对蔓蔓,就如何对你,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这话,简直不像大乔的作风。
何苗苗默默听了。
把事情真相都烂在肚子里。
她默默地和乔菁菁往回家的路上走。
直到两人被群众围起来,几个人跳出来,吵嚷着要把她们绑起来送到孙残暴面前去。
然后,两人就被绑了。
真给送到孙策面前。
以击鼓喊冤的阵仗,喊来了远近许多群众。
其实这之前,孙策早知道乔菁菁做了什么:暴打贼子,营救弟妹。
然而这群告状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不一样:当街行凶,暴打良民,抢劫财物,抢劫奴仆。
“孙将军,恳请孙将军主持公道!此悍妇行为恶劣,影响极坏,草民等力请将军斩杀之,以儆效尤。”
托这些人的福,乔菁菁自从那天城门之战后,终于和孙策再见面了。
她被一群道貌岸然包藏祸心的人捆绑,脸上的面罩早扯掉了,露出了浅浅一道红痕尚未痊愈。
两位“良民”被害者已经送到了现场,朱家那个全身蒙着白纱布,只露了两只眼睛,躺在担架上不住地哀吟,李家的那个连眼睛也蒙上了,只露了两个鼻孔出气。
“将军请看,这就是两名受害者。他们不光被此悍妇暴打,还被其抢……劫了千斤桑果干儿、十数坛美酒、千只鸡鸭,以及许多鸡鸭蛋,还有粮食数不清哪!孙将军,此等恶妇,留她在世上,岂不是祸害?”
唾骂者和告状者义正言辞。
还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主人正是他们口中唾骂的这位悍妇。
他们的脸孔之陌生,乔菁菁都不认识,从没见过。
孙策在众人簇拥下,孙权周瑜在其左右。
是以审判一个案件,平息一场众怒的形象:
“被告者何人?”
“城南桃花巷乔玄之长女,乔菁菁。”
“可曾婚配?”
“未曾。”
“可曾议亲?”
“未曾议亲成功。”
“可曾有意中人?”
孙策问什么,乔晶晶就答什么。
但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地超纲了。
乔菁菁本来不卑不亢,还是绷不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被逼问意中人,够狠的啊。
对比之下,孙策此时一脸严肃。
仿佛,他问的这个问题是此次案件的关键所在。
连孙权都在一旁提示乔菁菁:“尔可曾与某位男子立下山盟海誓?”
乔菁菁被这一提示,确实懂了。
“启禀各位将军,我以为将军问的这些问题与此案无关,我可以不回答。”
话已说完。
孙策仍用灼灼的眼光看着乔菁菁。
那样的目光,含义实在太丰富。
以致于孙老三也友情提示了一遍:“尔可曾在某年某月某日,与一男子立下铮铮誓言:为他洗衣做饭补衣服生孩子?”
然后,某女终于明明白白地想起来了。
她某时曾被这位孙大哥挟持,为了活命,口不择言,曾亲口对这位大哥说她会打杂放哨,洗衣做饭补衣服,还会画地图,设计隆中对,三分天下夺荆州,最重要的还会生孩子。
后来,她又宁愿承认自己是妖女也不愿承诺给这大哥生孩子。
这就叫现世现报。
人家姓孙的三兄弟,逮着机会变着法儿耍她,让她在被当众审理的时候,出一份别出心裁的糗。
乔菁菁一颗小小的心脏已经奔腾出了十万匹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