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蔷离开贾珍的屋子之后,手中拿着银票和房契,直接就去了焦大所在的偏院,去找到焦大说:“焦大,你可还记得我们家祖宗的恩德?”
见到贾蔷过来,焦大不由得从马棚子里面的草垛当中爬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身穿粗布麻衣,胡须发白,老迈蹒跚道:“少爷,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是这宁国府的老仆。打小就跟着宁国公出过三四回兵,曾从死人堆里把奄奄一息的主子给背出来。没有饭吃,我饿着肚子去偷东西给主子吃,没有水喝,我自己喝马尿,把得来的半碗水给主子喝...”
这位宁国府昔日的老仆,亦是整个宁国府里面的老一辈的人物,辈分之高,寿命之长久,已然是整个宁国府内的老古董,响当当的响当当,便是连贾珍、贾蓉等主子们都对此人另眼相看,素来是不大难为他的。
只是焦大有一些坏习惯,那就是喜欢喝酒说胡话,一旦喝醉酒了之后,便是顾不得其他,什么话语都敢说的,什么人都敢骂的,便是这宁国府内的主子们和管家,又有那一个人是他没有骂过的人呢?
也因如此,焦大在宁国府内得罪了不少的人,便是不遭人待见,总让这个老仆从去干一些年轻人干的苦活和累活,很让焦大受苦和遭罪。
而今贾蔷却是打算利用一下这焦大,与贾珍等人一个教训。
只见贾蔷冷笑一声道:“焦大,我且问你,你心里头还有没有我这个少爷!”
焦大闻言立刻就来了精神,看向贾蔷:“你的事情,我也已经听人说了,你打了蓉大少爷,现在又闹分家,而今只怕你在这家里面也待不下去了!横竖老子我也早就受够了这些污泥烂谷子的主子们的脾气,也待不下去了,你若是要我,我就跟着你走便是了。”
其实焦大见到贾蔷过来心里面便是明白他的意思。
贾蔷得罪了贾蓉和贾珍,他一个人纵然是从贾珍处得到了些许银子和家产,那恐怕也是不多的。
作为宁国府的正派玄孙,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公府出身的公子。
而今只因为父母早亡,便是落了难,身旁竟无一个奴仆和丫鬟伺候,全然没有半分主子少爷的威风和排场。
焦大便是知晓这贾蔷定然是因为身旁无人伺候,打算要自己过去当老奴的。
自己在宁国府内不遭人待见,也是早就忍受够了宁国府众人的欺压,他这次便是也随着贾蔷一道分家出去算了,免得留在这鸟地方受气遭罪。
贾蔷看着焦大的脸色和举动,顿时心头便是清楚,这一步算是走对了。
自己算是找对了人。
下一刻,贾蔷便是对着焦大说:“焦大,你现如今也年纪大了,至今仍旧是孑然一身,身旁也更无什么儿女伺候,正因如此,你才敢站出来骂主子的不是,耿忠直言,不怕做那些得罪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