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还有人上赶着卖身投靠的?
如若是缺衣少食的人,那还好说,但花见羞一家子明显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根本吃穿不愁的。
就算没有了过去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合该暂时节衣缩食,安稳度日了。
“夫人,使不得……”
“请将军成全!不然,贱妾和玉儿,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言罢,花见羞就拉着在一边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李秀玉,一起跪在了杨骁的面前。
站在旁边的李从益见状,也是耷拉着脑袋,没奈何的朝着杨骁下跪。
“你们……”
杨骁寻思了一下,就明白了花见羞的心思。
“也罢。李夫人,你们起来吧。我收下你和李娘子为奴婢便是。”
杨骁亲自将花见羞搀扶起来,和颜悦色的道:“不过,你我有言在先。”
“我跟你们母女二人名为主仆,实为友人。你们不必真将我当成主人家看待。”
听到这话,花见羞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对杨骁千恩万谢起来。
“李夫人,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杨骁问了一句。
“将军,贱妾为邠州饼家子,对于家传制糕饼的手艺虽已生疏,却仍记得一些。所以,贱妾打算在汴京城开一家糕饼店,用来谋生,至于小女,可为将军你打理家务事,一定不会再劳烦将军你的。”
“好。”
闻听此言,杨骁点了点头道:“李夫人,今后你们若遇上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能帮上的忙,杨某一定尽力而为。”
“多谢将军。”
杨骁随即跟花见羞和李秀玉告别,然后领着李从益进了营寨。
看着杨骁已经消失的背影,李秀玉回过神来,忍不住黛眉微蹙,对花见羞说道:“母亲,女儿不解。”
“就算你想报答杨将军的恩情,又何必如此?”
“依我看,他根本不领你的情。”
花见羞瞥了一眼李秀玉,摇摇头道:“玉儿,你不懂。”
“这位杨将军,是一个有出息的人,前程似锦,不可估量。”
“从益跟着他,日后或可大富大贵。”
“那……那母亲你何至于委身杨将军,使你我母女二人做他的奴婢?”
闻言,花见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玉儿,你怎么还是猜不透母亲的良苦用心?”
“你生得如花似玉,但杨将军为避嫌,也不敢娶你为妾室。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
“你我母女俩生得这般娇媚,又有些许家财傍身,旁人岂能不觊觎?”
“玉儿啊,我们已经没了依靠,一定要巴结他。”
“说不定,跟着杨将军,我们还能有什么意外之喜。”
“哦……”
李秀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花见羞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道:“玉儿,你不要怪为娘对你和你兄长太过刻薄。”
“以后,为娘在外边打理糕饼店,你就留在府上,为杨将军打理家务之余,多读一些好书、典籍,充实自己。”
“胸腹有诗书气自华。美貌固然得自天生,神情气质却必须依靠后天的造诣来培养。”
“我早年在帮助你外祖父料理店务的同时,也不曾放弃学习,同时在学问上狠下了一番功夫。”
“为娘能在你父亲夺取天下的过程中屡次献策,也得益于早年的手不释卷。你,懂吗?”
李秀玉郑重其事的点头道:“母亲,女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