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姐，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李茂以表真心，还从裤兜里掏出房产证，一串钥匙，几张银行卡。

尹以沫恨恨的在心里骂娘，这货真是一奇葩。“李茂李茂，你这样一点都不礼貌，既然你愿意跪，你就跪吧，我们不合适。”

话落，尹以沫捂脸落荒而逃，差点没撞上玻璃门。

她发誓，这辈子，她再也不相亲了。

而坐在楼上的高冷男子，将一切尽收眼底，手里的红酒一饮而进。

他想，这个女孩有点眼熟，莫非是薄唇微勾，想起了书房里，仙女给的文件夹。

尹以沫从餐厅直奔奶茶店，进店一句话不说，闷头喝了三大杯冰奶茶，心情稍稍调整过来，便和母亲说了，刚才的相亲奇葩男，顺便添点油，加点醋，还可怜兮兮的挤出两滴眼泪，让自己看上去，格外可怜委屈。

尹母见女儿声泪俱下，委屈可怜的说着，心里既心疼又愧疚，也许这件事，真的是自己，太操之过急了。

“小沫，我再也不强迫你相亲了。”

“谢谢妈妈，我好爱你呐”尹以沫抱着母亲，笑的一脸得逞。

她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她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她听邻居说，那个男人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抛弃了怀孕的母亲，和别的女人去了国外。

这二十多年，母亲吃了多少苦，她都知道，所以母亲希望的，她都尽最大努力去配合。

顾家别墅。

“相濡”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柱着拐杖，缓慢推开书房的门，唤着自己爱孙的名字。

“奶奶，你怎么上楼来了，不在房间，好好休息。”顾相濡慌忙停下手中的工作，搀扶着奶奶坐下。

“我上楼活动活动身体，倒是你每天忙着工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工作。”老人心疼握住顾相濡的手。

“奶奶，你要找我，让佣人上来叫我，不用亲自上来。”

“相濡啊”老人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试探性的问他，有没有交往的女孩子。

顾相濡摇头，便料到奶奶接下来要说什么，脸上笑意消失。

“奶奶，可以不要提她吗？”

“都多少年了傻孩子，和你爸爸一模一样，那坏丫头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等她，一辈子不成？”老人敲了敲拐杖，又气又心疼。

顾相濡脸色渐渐冰冷，脑海里出现一张模糊的脸，从模糊到清晰，再到少女笑颜如花，喊着他的名字，对着他笑。

“相濡，奶奶还想看到你，娶妻生子，从过去中走出来，你就别再折磨自己了，行不行？”奶奶越说越激动，呼吸都急促起来。

顾相濡沉默不语，眼底愈发冰冷。

老人察觉顾相濡脸色不对，便不在往下说了，拿出一个褪了色的红帖子，放在桌子上。

“你还记得，小时候总是问我，你为什么叫相濡吗？我托人调查了，这女孩相貌，性格，人品都不错，你考虑考虑，想好了告诉奶奶。”

老人说完，叹了声气，慢悠悠的走了。

顾相濡消瘦的身体弓着，俊美的脸上闪过痛苦，他的胃又开始疼了。

这样也好，有一个地方疼，心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顾相濡修长的手指打开帖子，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小学时，顾相濡念贵族学校，有不少外国同学，他们普通话不标准，喊他名字时，总是把顾相濡，叫成顾香炉，那时他问过名字的由来，奶奶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顾相濡，尹以沫，相濡以沫”

顾相濡喃喃自语，收起帖子，放进了口袋里。

也许，他确实需要一个人陪伴，他太孤独了，每天那种渗入骨髓的冰冷，他自己受了五年。

是谁在他身边，他无所谓，只要他不讨厌，能安静陪着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