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摸索片刻,发现老者是个阉人,心中更加笃定这个猜测。
两相结合之下,他得出一个大胆推测。
刚刚他放跑那人,难道是前朝某个皇子?
这些人都是前朝反贼?
冯渊后悔地直拍大腿。
这可是妥妥的功绩啊,能让平民直接加官进爵,一飞冲天的滔天功绩啊。
他又在老者身上摸出了五百两银票。
冯渊抄在怀里,心想到时候给他在县里,花二十两买个烧埋一条龙服务好了。
抛开立场,毕竟他也算是个忠诚的仆人,值得尊敬,不该曝尸荒野。
剩下的钱,就当他给的跑路费好了。
冯渊主仆二人回到村口。
地上除了一滩血外,什么都没有。
一个庄稼汉子站在这里手拿钢叉警戒,看着来人是冯渊。
他急忙迎了上来,告知杨护卫和村民们都去他家里了。
让他快快回去看看。
冯渊疾步跑回小院。
杨护卫坐在凳子上,上半身赤祼。
胸口处,村医用白布给他包裹了几层,上了药。
刀口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看着可怖,实际清创出来并未砍多深进去,死不了。
杨护卫看上去除了嘴皮发乌外,精神状态还行。
另外两个被打村民,全身关节处红肿,村医也相应给了医治。
刚刚冯渊便听鸳鸯说有两个村民仗义出手。
他在两人手里一人塞了二两银子,表示感谢,也算是冯家补偿给他们的汤药费。
两个实诚汉子本来想推脱不要,但实在拗不过说话一套一套的冯渊。
堂屋。
王伯躺在用门板临时做的停尸板上。
他旁边另一块门板上,躺着刚才中枪的护卫。
见到此情景,冯渊和鸳鸯都呆立在门口。
鸳鸯捂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走过去便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她很自责,要是没让王伯救她,王伯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冯渊手扶着门框,一时间有点站立不稳。
他双手发麻,手掌不自觉的轻微颤抖。
这个老仆,对于他而言,完全超出了仆人范畴。
虽说没有血亲关系。
但他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养育,做不得假。
他无条件对自己的好,做不得假。
他走到老仆面前,抓着他的手。
就地蹲下,没哭没喊,面无表情。
只是死死捏着他的手,仿佛他不曾离开一样。
杨护卫在门外看到冯渊主仆二人的样子。
他也很是自责,吴大人都给他提醒了冯渊有危险。
他大清早出发的时候,多喝了两碗胡辣汤,想着中午不吃饭赶到冯渊家再续一顿。
结果赶路的时候,肚子一路晃荡,窜稀了一路,耽误了许多时间。
要是不贪图那几碗胡辣汤,不窜稀。
他就能早一个时辰赶到冯渊家,或许这一切都能避免了。
杨护卫想着心事,一步跨进门槛。
他抬头。
忽然看到木板上的老人,眼睛突然睁开。
就那样直挺挺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