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晨光熹微,一阵连绵敲门声由远及近,直到化作轰然巨响。
“砰砰砰”
“李长生,你个瘪犊子回来就知道在床上装死,快点给我起来!”嘶哑之中带着愤怒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知道了!”李长生一脸不耐地大喊了一声,挣扎着坐起身来。
听见声音后,外头的敲门声一顿。
不过,只过了几秒钟,隔壁集装箱又传来一阵擂鼓般的敲门声。
“tmd给老子滚出来!”
这样的戏码,每天都会上演。
李长生看了眼铁壁上的时钟。
七点……
这胡阎王,不知道发什么疯……
他在密不透风的集装箱里坐起,打开排气扇,伴随着一阵呜呜响声,新鲜空气从集装箱顶被鼓动进来。
生了锈的集装箱,简陋的一桌一柜一窄床,这日子当真不是人过的。
他叹了口气,麻利地踩上拖鞋,拿上了安全帽,打开了集装箱门。
眼前是数台挖掘机和几座平房,远处是两座静止的塔吊和信号塔,不少唉声叹气的技术员走出集装箱。
“咦!塔吊怎么停了?”李长生扣上了安全帽,又打量了一圈,才确定这个偌大的工地已经停工了。
“怎么停了?一看就是新来的!停工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是上头有人来检查了,要么就是出事了!”隔壁的老徐伸着懒腰走了过来。
天气仍旧闷热,可老徐却穿着他那件不论酷暑炎夏都要套在外头的长袖罩衫,在工地上也是个大奇葩。
“徐师父!”李长生赶忙从怀里摸出一包煊赫门来,递了一支过去,嘿嘿一笑道,“什么事?展开说说!”
老徐眉开眼笑地接了烟,眯着眼睛说道,“还不就是那些本地宗族势力没有安抚好,不是在工地里寻衅滋事,就是跑去住建局举报。”
李长生若有所思地说道,“哪个工地没点猫腻?经不住天天查的。难怪昨天晚上胡阎王大骂何远方。”
“不错!”老徐无奈地说道,“坐在监理这个位置上,看上去每天只要签签字,一旦工程上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要第一个去吃牢饭的!”
“饭可以乱吃,药也不是不行,字可不能乱签啊!”李长生感叹道。
“小伙子,看来你悟了!”老徐拍了拍李长生肩膀,笑道,“别看胡阎王现在叫的欢,等会儿肯定要出去接受调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李长生心中一动,明白了什么,看着老徐的目光颇有几分深意。
还得是老油子懂得多。
老徐二话不说拎起破布包,大踏步向着工地走去,看那嚣张的步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洗心革面了。
李长生记挂锦盒,赶忙拿了几个橘子和小熊饼干就往工地方向去了。
“给我把你们的烂摊子都给我搞好了!不然等老子回来,把你们全都抓去坐牢!”胡阎王怒吼着说道。
……
李长生知会了一声下面的工人,让他们随便找个地方打牌,不要被胡阎王看到就行,工人们乐得如此,甩了手上的家伙什,就往荒山野岭里跑去了。
他见四周没人之后,打开锦盒。
“咦!”李长生看着茅屋前平地晨起练功的小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离开的时候是两点半,现在也就是七点半,只过了五个小时的时间,锦盒里的世界又来到新一天。
时间流速不一样!
粗略一算,锦盒里的世界,一天相当于现实世界里的六个小时。
“也是好事,不然发展速度太慢,一年也未必能有多少规模。”李长生看着主峰山巅上已然框架成成形的简陋练功房,不由地点了点头。
这群小人玩修仙的,寿命以后肯定比他长,指不定一个闭关就是十几乃至几十年时间,他可等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