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时分,许景停下修炼,抓了两条赤尾青鱼以及几条普通大鱼,拎着满当当的鱼篓,心情大好,浑身海腥味地朝着村子走去。
路过陈家酒铺之时,准备沽两壶酒,晚会儿和阿狗喝酒,庆贺他的武道入门。
许景既然已将消息告知郑师,就没打算遮掩。
从在武馆众人对他态度悄然的转变,便能看出,武道入门之后,对他境遇会有不小改变。
而这正是许景所需要的。
身份地位,不能只是底层佃户,如此多有不便。
到了陈家酒铺,却见今日铺子门面的人换了,没有见到老陈夫妇,而是阿梅以及她的丈夫,陈家老三,站在那里。
许景轻笑一声,走了过去。
已经嫁为人妇,发髻改变的阿梅正在低头取酒,察觉到了有人过来,正要开口,一抬头,却见来人,稍稍一愣。
“打两壶酒,今日没带器皿,先押两壶。”
前来买酒的人,通常自带酒器,但是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一时没有酒器,所以酒铺之中,备下许多酒壶,顾客可以掏出押金暂用。
阿梅打量一眼浑身湿漉漉的许景,背着一个鱼篓,脚上穿着草鞋,一身鱼腥,好像落汤鸡一样狼狈。
不用多想,肯定是捕鱼去了。
看到许景这副模样,她不由地叹了口气,如果嫁给了他,自己过得肯定不如现在的好。
嫁到陈家这一两个月,她的日子过得确实不差,家境优渥,吃喝不愁,在这店铺帮忙干活,也并不累。
虽然如此,但她过得其实不算如意,一是因为家境,婆家的人,对她态度说不上好,另外就是,自己那个丈夫,因为是个陈家老幺,从小就被老陈夫妇宠溺,所以性情难免骄纵,不太有上进心。
不过她所求的,岂不正是优渥家境?
阿梅右手一拢鬓间散落的长发,挂在耳后,轻声笑道:“蛋哥,来买酒啊。”
大喜之日许景没来,似乎没有产生一点芥蒂。
许景点了点头,从鱼篓里一枚两枚地掏出二十枚的铜板,数了数,递了过去。
看着更寒碜了。
没有办法,许景下水打拳,身上拿钱,不太方便,只能放在鱼篓里了。
阿梅尽收眼底,递过两壶酒水,似在可怜,客气说道:“蛋哥,两壶酒水而已,不用掏了。”
许景摇了摇头,拎来酒水,将那铜板放在台上,转身离开。
望着那道背影,阿梅叹了口气,这时,阿梅丈夫走了过来,顺着眼神瞧了过去,不咸不淡问道:
“那个就是蛋球?”
阿梅无奈点头。
“果然是个穷苦佃户,贫寒渔夫。”阿梅丈夫拿起台上带着鱼腥味的铜板,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讥讽,还是挖苦,不善说道。
婚配之前,双方多会打听各自情况,他知道些曾和阿梅算是青梅的蛋球。
话刚说完,老陈背着双手,走了过来,站在街道,恰好碰到买完酒的许景,热情打了一声招呼,“许哥儿!”
叫的是许哥儿,而非蛋球。
许景笑着应了一声,“老陈!”
等到老陈回到酒铺,阿梅丈夫手下一边忙活,一边问道:“爹,你怎么和蛋球说话……这么热情?”
老陈抽了一口烟杆,吐出一口烟,咂了咂嘴,“什么蛋球,以后叫许哥儿吧。
今天我听人说,他习武入门了,好像天赋不差。”
阿梅夫妻两人同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