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家的儿子当着自己的面打朝廷重臣,还有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见自己的父皇发话,朱高煦将举着的拳头放了下来,松开解缙。
此时的解缙不慌不忙整理起有些凌乱的衣冠,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不过,即使解缙刚刚快被朱高煦暴揍,嘴上却依然得势不饶人。
“看样子汉王殿下并不满意微臣的回答,那么想必汉王殿下心中有自己的答案,那汉王殿下何不将内心的想法告知场上众位学士和陛下。”
解缙在说话时,特意增强了话语中的“汉王”两字,无时无刻在朱高煦的伤口上撒盐。
解缙是打定主意认为今日这位汉王殿下前来内阁的目的就是来找茬的,至于什么问问题,就是托词,如果今日陛下不在,恐怕自己几人都要被他打趴下。
至于最后反将一军,解缙则是认为眼前的汉王根本想不到什么高深的答案,就想让他出丑。
自己可是太子一方的人,区区汉王又能拿他如何。
见到解缙反问自己,朱高煦脸上的神情一再变换,这是他努力压制自己表情的结果。
本来他还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的见解,结果解缙为他铺好了路,这一切让他始料未及。
强忍着内心的笑意,朱高煦淡淡的说道:
“既然解缙大学士要我说一番我的见解,那我就斗胆了。”
解缙此时整理好了衣冠,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位汉王,难道这汉王真有高见。
“父皇,我认为王朝灭亡的原因是土地兼并。”
在场众人无不侧目,看向场中央的朱高煦。
朱高煦极为享受如此瞩目的场景,将头高高昂起。
“汉王殿下莫非不知太祖陛下下令‘耕者验其丁力,计亩给之。使贫者有所资,富者不得兼并。若兼并之徒多占田以为己业,而转令贫民佃种者,罪之’。”解缙当场反驳道。
这段对话仿佛那日瞻壑和傅先生的对话一般,对此朱高煦已然了然于心。
“政令都是有时效性的,就比如唐。。”
朱高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棣打断了。
“高煦,你说太祖的政令具有时效性,那你是认为父皇我不会遵守,还是父皇的继任者不会遵守。”
朱高煦此时也傻眼了,他倒是忘了,自己的父亲可是太祖皇帝的忠实拥趸,他说太祖皇帝的政令有时效性,那不是在质疑父皇吗。
当即跪了下来,脸色苍白,以至于把之前整理好的语言全部忘记了
不过,朱棣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自家的这个二儿子能动脑已经实属不易,让他想出什么好的答案实属为难他了。
而解缙则是一脸凝重,他的想法和朱棣不同,他认为眼前的这位汉王与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根据他之前对汉王的了解,他是绝不会思考这种问题的。
此事定要告诉太子殿下,说不定汉王殿下身后有高人指点。
朱棣摆了摆手,示意朱高煦退下。
看着朱高煦有些落寞的背影,朱棣又有些不忍。
为了让他不再难过,朱棣补充道。
“高煦,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你不妨思考一番如何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