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莫予薇正喝着水，听到这话差点被呛住，沉默许久以后，她才低声说：“绾绾，你……”

“没事，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你我都不是外人。”

盛绾沿着浴缸边坐下来，伸手勾了勾发尾，态度十分坦然。

“那好吧，那我就直接说了啊。”莫予薇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绾绾，你……后悔吗？当初要不是……”

莫予薇原本想说当初要不是盛教授出事，盛绾和洛歆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会盛教授已经有意去傅家接触婚约了，谁知道世事无常，最后他竟然莫名身亡。

盛绾也从万千宠爱的盛家小公主沦落成一介孤女。

只是话刚出口，莫予薇就觉得这些话已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如今左物是人非，再说这些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所以，她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绾绾，你后悔吗？”

莫予薇隔着电话又问了一遍。

盛绾没有立刻回答，她听着浴缸里哗哗的水流声，缓缓伸出左手，看着指甲上新染的鲜红色美甲，愣愣出神。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当初是我骗了他，事情既然做了就不必后悔，后悔也无用，我和他……”

盛绾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不管过去如何，我和他早就不是一路人了，以后就当个熟悉的陌生人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已经不是当年被父亲宠爱，有家族庇佑的盛家小公主。

如今的她，为了弄清楚当年家破人亡的真相，会涂上妖冶的美甲，化着妩媚的妆容，穿着从前不喜欢的性感衣裙，当一只被人豢养的金丝雀。

这样面目全非的自己，和依然光风霁月的洛家大少爷，哪有未来可言？

更何况，她对洛霖的感情，并没有莫予薇以为的那么深。

她自己也说不准她对洛霖究竟抱有何种情愫，可能更多的……

只是情窦初开时的少女情怀吧。

虽然盛绾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一些，可电话那边的人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她情绪的低落。

“绾绾，你没事吧？”

盛绾语气轻快，“我没事，你不要把我想得太脆弱。坦白说当初我对他确实有过好感，但也只是曾经喜欢过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他在我心中早就没多少痕迹了。”

“嗯嗯，你能想开就好。”

莫予薇怕继续聊下去让人伤怀，于是话锋一转，将话题岔开，“哎呀，光顾着聊天，差点忘了正事。你知道吗？我最近查到了一些线索，结果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盛绾神色一凛，连忙追问：“是不是傅潇给的地址查到了？”

电话那头，莫予薇矢口否认：“不是这个，那个地址我还在查，我说的是关于洛歆的线索。”

“洛歆？”盛绾语气里满是惊讶，“之前不是查不到吗？你查到什么了？”

“之前是之前，最近她背后的人估计放松警惕了，所以我很顺利地查到了一些东西。不过你绝对想不到我查到了什么。”

莫予薇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洛歆她不是未婚，她在国外早就注册结婚了，目前也没有离婚。”

“什么？！”盛绾瞪大了双眼，惊讶地捂着嘴，简直不可置信，“你说她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