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浇只是瞥了一眼,没有说过多的话。
他知道,樊文山的三观此刻应该碎了一地。
但好在还不是非常破碎,如果等到樊文山在学校遇见一个女神,突然发现女生日入过万,那时候,才是真的毁了这个男孩。
过了一会儿,樊文山才醒悟过来,问道:“等等,你说你认识一个这样的人,怎么认识的,你不会?”
“滚!”
徐浇白了他一眼,“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然,你怎么认识……”
徐浇:“不然我怎么会认识那么一个人是吧?”
樊文山不停点头。
徐浇突然来了兴趣,眉头挑动:“想不想见见,那个日入过万的人?”
樊文山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可眼里的渴望却骗不了人。
徐浇掏出电话:“喂,暖暖,今晚有空吗?”
徐浇打开了免提:
“哟,徐大公子,怎么有空想起小女子,老娘从来不做慈善。”
“条件你开。”
“多久?”
“见一面,不昆。”
“一百张!”
“好,地址发给你了,快点哈!”
徐浇按掉电话,看向樊文山。
樊文山却紧张起来:“这、不太好吧?!”
“怎么了?”
徐浇问。
“要是让学校知道……”樊文山担忧地说。
徐浇笑了起来:
“学校知道什么?”
“她不是那啥…个体户吗?”樊文山眼珠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徐浇笑了起来:
“你不说、她不说,谁知道?难道要拿个喇叭到处宣传吗?”
樊文山顿时哑口无言。
突然一个意识窜入他脑海,他脸上笑容消失不见:
“那岂不是说,我们所见的每个都可能是个体户?”
徐浇耸耸肩:
“如果她不告诉你,而你信息闭塞,那么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曾经做过兼职,所以,有钱人娶老婆从来不找‘坏了的’女人,只找‘好’女孩。”
樊文山思索了片刻,懵懵地问道:“能找到好女孩吗?”
徐浇伸了个懒腰:“大海捞针啦。”
几人谈论的话题变得沉重起来。
不一会儿,宿舍的门就被敲响了。
徐浇嘴角微微拉长,“开门吧。”
樊文山朝着里面走去。
伸手拉开宿舍门。
短发飘逸,
个子很高,
紫色吊带,
有马甲线,
银色超短裙,
大腿很长很白,
长筒靴…….
樊文山感觉自己心跳有加速的迹象。
来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徐浇在吗?”
樊文山未言语,手指了指阳台。
徐浇拍了拍手:“暖暖这儿!”
樊文山关上门,心情很是复杂。
却见女子蹦跳着朝阳台而去,煞是活泼。
樊文山想不通。
“介绍一下,鲍暖暖,外国语大学院花!”
徐浇伸手指向高挑的女孩。
鲍暖暖笑着,眼睛看到悠然微笑的魁艺山时,笑意中夹杂了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情愫。
网上人人喊打的魁艺山,怎么会在这里?
她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别人。
别人都觉得魁艺山是个废物,是个被人唾弃的渣男。
可她却将魁艺山列入了自己攻略人群中的一个。
现在看来,还未攻略,就已经失败了。
“嗨,全网渣男魁艺山!”
听魁艺山如此介绍自己,鲍暖暖阳光般地笑了起来,弯腰捂嘴,可心却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鲍暖暖也索性不装了,毕竟也装不下去,大方笑道:
“怎么,哪位bb要入我门?”
她往阳台边上一靠,一双细腻极其匀称的大长腿明晃晃伸到众人眼中。
“没有,谁敢入你的门呀,我说你每天要赚一两万,有人不信,说我吹牛,我就将你请过来。”
徐浇语气和神态都彬彬有礼,没有一点轻视,“暖暖你要帮我呀。”
“没错。”鲍暖暖没有一丝丝尴尬,也没有很得意。
樊文山内心是破碎的,他的世界正在坍塌,堵在他胸口,就要喘不过气,他靠在门上,问道:
“你是全职吗?”
鲍暖暖闻言,看了一眼那张干瘦的脸,似乎感受到了被冒犯,只能没有感情地回答:“兼职。”
“那你怎么看待自己的行为?”樊文山有点不自在了。
鲍暖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坐在一旁悠闲的魁艺山:
“魁艺山同学怎么看?”
“专区能看吗?”
魁艺山嬉笑地回答。
“当然不能。”
鲍暖暖小短裙一拉,坐在了阳台上,白而修长的双腿交叉,看着魁艺山。
“如果你真要我认真回答这个问题,那我只能说,我没有自己的观点!”
魁艺山看着鲍暖暖那双明亮的眼睛笑着回答。
“没有自己的观点?”
旁边的徐浇和鲍暖暖一样,同时一愣。
鲍暖暖微微瞠目,“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没有自己的观点是什么观点?”
魁艺山沉吟了片刻,才说道:
“我没有自己的观点,我理解所有观点,理解文山对美好情感的向往,对破坏情感美好的厌恶,理解徐浇的豁达心境,理解你的透彻和无助,我所拥有的不过是不同立场的综合,所以我没有自己的观点。”
鲍暖暖头一次听人这么说,便问道:
“你怎么能理解……”
“没什么啦,不理解只不过是没经历过,当你被生活打得几近崩溃,心中想要守护的东西还刺痛着你那颗心的时候,我想我不支持你,但我理解你,也绝不会责怪你不够坚强,向生活投了降!”
魁艺山说得轻松。
他看向阳台上,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女子,补充道:
“我同情你、理解你、怜悯你、也为你感到幸运。”
震耳欲聋。
鲍暖暖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