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越拄着锯子,立在旁边,嘿嘿笑着:“说起这个腰嘛,还得是我的腰好。大人这是不常劳动,少年人嘛,腰必然是好的。”
阿狗红了眼眶,低头说:“你们可不知道呢!昨天,为了给张济交盐,救祖厉县的父老,大人带着我们亲自制盐,累得趴在牛背上驮回来的。”
“盐?咱们也能制了?我的老天爷啊!”
中行越惊得眼珠子快掉在地上了。
“不许说盐!盐,是咱们全家几十口人的性命。要是透漏出一点消息,阖府上下,没有一个能活命的。”刘序板着脸,非常严肃地说。
中行越也慎重起来,庄重地说:“晓得,这我晓得。县丞大人救了咱们的命,咱们可不能自己玩命。这个话就说到这里,我以后再不提盐。”
“我们也一样。”四个鲜卑女子语音清亮地说。
阿狗满意地看了看大家,点了点头:“我昨天带去的家奴,都是府里的心腹,也是知道全家的生死都在这盐上。大人,咱们今后怎么叫盐呢?”
“榨菜,以后就叫榨菜。官盐还是盐,自己做的盐,就叫榨菜。”
刘序胸有成竹地说,“从制盐,种大头菜、萝卜菜,到做成榨菜,咱们要全环节的统一叫法。以后,咱们刘府的盐,就以榨菜的形式出售,名字也只叫榨菜。”
“那岂不是赚翻了?冰糖啊,桌椅啊,并不是必需品,但这个榨菜,可是一顿饭也少不了啊!”中行越拍着大腿嚷道。
刘序思考了片刻,对中行越说:“所以,咱们得新建一座做榨菜的鲜食坊,还得有一个锦衣坊。中行越!”
“在,大人。”
中行越放下锯子,挺起胸膛认真聆听起来。
“咱们刘府以后的木工建筑,就由你全权负责。就像阿狗负责农业耕种一样,你们各把自己的工作干好。
“咱们的造梦坊,依我看已经成熟地运转起来了。你要放手,把那十八个工匠,分为三组。每组选出一个组长来。每天制定出工作计划,任务量不要太重。但要对各组每天做出的木活严格验收,不合格的毁掉重做,罚麦子50斤充公!”
中行越拍了拍胸脯,开心地说:“大人,我正是这么想的。说实在话,做这些桌椅,刚开始还新鲜。我呢,喜欢新奇的东西。大人,锦衣坊和鲜食坊,准备建在哪里啊?还是在咱们这园子吧,反正园子足够大,你一天检查起来也方便。”
刘序笑了,拿过一根木棍来,在地上画出来一个图形来,像极了橙子的横切面,一共六瓣。
他在左边靠近后院门的两个瓣上,一边说,一边写了甜蜜坊和锦衣坊的名字。
四个鲜卑女子立即欢喜地说:“对的,对的,我们就靠着门。原来以后和沮渠姑姑就是邻居了。”
鲜卑女子嘴都很甜。八个学裁缝的叫沮渠咩咪为姑姑,这四个制糖的也就跟着叫了。
然而,她们又叫中行越为大哥,一口一个大哥,叫得中行越悲喜交加。
“哎呀,我老婆也有专门的劳动地点了。大人设计的一定好,我要给老婆建个大房子。”中行越期待地说。
刘序又在橙子瓣的下方,边说边写上了造梦坊的名字。中行越自然是高兴,能够跟老婆做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