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月将大云抱了家,又烧了开水来烫了布,用布沾着水,将大云伤口的砂石和灰尘清理干净。
大云虽然个子高,但是比较瘦,手脚都是伤,也咬牙不喊一声疼。
倒是双云虽然傻,但是也知道哥哥是被奶奶弄伤的,他气愤的不得了,捏紧了拳头冲出门去要揍人,被林江月喝住。
“不许去,你现在还这么弱小,这不是送上门去让人打吗?”
大云也出声宽慰,“我不打紧的,不疼,一点都不疼。”
林江月看着大云的小脸,神情严肃起来。
“大云,我是你娘,他是你弟弟,在家人面前可以说心里话,你还这么小,你可以喊疼。”
林江月说完,大云的眸子里闪闪发光,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娘,我疼。”
林江月清理完毕,又画了一张止疼的符篆烧成灰和在水里,给大云服下,将他抱去床上休息。
过了两天,林江月拿着手上那点钱,把家里置办了一下,总算看起来像样了些。
大云在他和双云的照料下,伤口也好的快。
这天中午阳光明媚,林江月吃了午饭正窝在躺椅里岁月静好的打个盹。
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一个随从急匆匆的喊道,“林娘子,救命,救命呀!”
林江月开了门以后,随从一边喘气一边说。
“林娘子,救命,谢文煜谢公子他不行了!是端王让我来请你去的。”
“你别着急慢慢说。”
“来不及,来不及了,您先上车,我们去县城,在路上我慢慢给你说。”
林江月回头看了看孩子,此番有大麻烦又不好带他们去,只得给了他们一些钱,让他们饿了就去找隔壁的婶子家吃饭,只要付钱,村民门都还是很愿意的,如果到晚上还没回来,就自己锁好门睡觉。
大云乖巧的点点头,双云却有些不满,“娘你这是又要去哪里?”
“双云乖,娘回来再给你带云片糕吃。”
林江月回房间收拾了符篆,符纸还有毛笔朱砂跟着随从就上了马车,马车上随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告诉了林江月事情的始末。
他们来到渭水县也有几日了,端王一直想要离开此地,但是谢文煜不肯走,原因就是他沉迷在了醉红楼,整夜的饮酒作乐白天才回来,好好的一个公子哥愣是像个鬼一样昼伏夜出。
端王一直也没有作声,后来实在看不下去教训了他一通,才好了一日,昨天下午他又偷摸去了醉红楼,昨晚一晚没有回来,端王气的摔了茶碗,派人去醉红楼寻他,也不见他的踪影。
端王派人寻了他整整一晚,谢文煜就这么失踪了,像是从渭水县消失了一样。
“今早...今早他被一辆马车送到城中心,马车将昏迷的他丢在了路边,路过的人看他穿着打扮不是一般人,报了官,我们才将他寻回来。”
“那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他现在很不好,昏迷发烧,嘴里起了一嘴的水泡,还说胡说,乱七八糟的说,尽说些下流的话,我们请了医师来看,什么办法都用了,就是不见好转,端王这才让我驾车来请你去瞧瞧。”
林江月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她凝神静气掐指算了算,又问,“谢文煜身上可有护身的东西?”
“有,好像有,我瞧着他总是随身挂着一枚玉佩。”
林江月点点头,“那我就有些眉目了。”
马车飞快的行驶,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驿馆。
房间内,李翊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听见林江月开门进来才微微侧身回头。
“林娘子,拜托了。”他的话语依旧很平淡,也许是战场上见过太多生死,所以李翊显得格外镇定。
林江月今日穿的是套淡鹅黄色的裙子,头上戴着一只点缀了绿松石的钗子,显得她明丽动人,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悠悠叹开口说道。
“这么远把我请过来,我一个没了相公的小娘子,又不能下地干活,家里还有两个儿子饿的嗷嗷叫......”
“不必绕圈子,直说。”李翊有些不悦,没想到在这危急时刻,开口谈钱就算了,还要搞这些弯弯绕绕。
“五百两,五百两买他一条命,真的很划算。”林江月笑意盈盈。
“准。”李翊挥了挥手。
林江月起身,端着茶水碗来到谢文煜的床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俊俏的脸,脸颊微微凹陷却带着粉色红晕,双眼紧闭眼窝很深,眼下青灰色的眼袋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