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缺点,任平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铤而走险,就是为了能够不断调动匈奴部队,掌握战局主动权,让其疲于应对自己这个疥癣之疾。
强攻不能持,久守必有失。
今日连战三场,任平已然尽力,此时匈奴士卒不出营,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带自家兵马退回石桥北岸十里外重新扎营,等看看明日匈奴有何动向,再言其他。
“杀!”
纵然要撤,任平也不会黯然退场,其猛然间抽出腰间佩剑,大手一挥,率先向匈奴营地冲了过去,身后玄铠骑兵,对他已然信任到了极致,任平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他们都相信,其能够带领自己,走向胜利,所以对于冲击匈奴大营,根本没有半分迟疑。
任平这一冲,把负责防守营门的匈奴士卒吓了一跳。
其一直冲到距离营门还剩大概一百一二十步的时候,方才有匈奴士卒反应过来,开始搭弓放箭,但也不是成规模的箭雨,射出的箭矢,稀稀拉拉,显然是没有做好,汉军冲营的准备。
或者做好了,但心里实在太害怕这支军队了,方才会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董进站在临戎城头,看见汉军的火把光点,向匈奴营地快速移动,心中亦是一惊,其一边暗暗念叨着:任老弟你是聪明人,可别犯傻的话,一边甩开膀子,为他擂鼓助威。
一轮箭矢过后,玄铠骑兵中除几个倒霉蛋外,其余人等皆完好无损的冲到了匈奴营门外。
匈奴人的营门,没有修鹿角,甚至说是营门,却连门都没有,只是因为两边是帐篷,中间露出的缺口很大,权且称之为“门”。
骑兵对骑兵,论近战搏杀,匈奴都不是对手,更别提以刀剑步兵,对玄铠骑兵了。
没大盾兵,没重甲,玄铠骑兵打步兵,就是切菜。
只一轮冲锋,匈奴营门驻守的士卒阵列便被冲垮了,杀伤了数百匈奴人后,侥幸活下来的匈奴士卒,根本不敢和任平打,直接往营地深处,抱头鼠窜。
“就近放火!”
玄铠骑兵的执行力,非同一般,任平刚下令,营门附近的帐篷,便被点燃了。
“撤!”
匈奴杀了,火也放了,该适可而止了。
任平也不恋战,直接率先调转马头,往石桥北岸方向,扬长而去。
他这一走,差点没把左贤王波尔多气死。
“任少军!本王誓杀汝!传本王军令,全军收拾行装,直奔沃野城,本王要屠了沃野城!”
任平的冲营,打破了左贤王波尔多忍耐的底线。
其本来听到他冲营后,还阵阵欣喜,刚组织人手,想放任平进来,一举射杀。
谁曾想,任平带着玄铠骑兵,在营门附近溜达了一圈,杀了几百人,烧了一些帐篷,直接扭头便跑了,根本不往你营地深处进,使得左贤王波尔多的一肚子盘算,皆落了空。
自家盘算落空,还是小事,士气被打击到了冰点,才是让左贤王波尔多头疼的大事。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其肯定不愿意打沃野城。
打一个临戎城,任平还是出城野战,便让他们头疼不已,这要是去了人家的地盘,自己能讨到好处,才是怪事呢!
但今夜被任平这么一折腾,如果左贤王波尔多再没有什么表示,麾下士卒的心,便就彻底凉了。
所以为了挽回军心,明知沃野城是块硬骨头,左贤王波尔多也必须带人去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