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墙头上在王纲的带头下,也纷纷上了人,刘家的家仆逐渐抵挡不住。
王纲大喝一声,举刀向着对面家仆面门砍去,家仆一个侧挡拨弄开来,腿上也没闲着,向着王纲腰部踹去,王纲丝毫不管这一脚如何,只管将刀刃一横,往对方的喉结劈了过来……
“娘的,这一脚还有些力气。”望着地下捂着脖子的家仆,王纲骂了一句,紧接着又去砍杀其他人。
地上家仆瞳孔放大,捂着脖子也止不住血水从脖子上的血管呲呲溅出来,蹬了几下腿,就没了动静。
萧仲甫本就是伐木工,力气大得很,只是从斧头改用刀有些不习惯,但也不是已经累得不行的家仆能应付,几个回合下来,对面已经不支。
杀还是不杀,萧仲甫边打边思考这个问题,他从未杀过人,这个人也跟他无冤无仇,即使想取得这群首恶之人的信任,也没狠心到杀人的地步。
下定决心后,突然他脚步一个加快,把对方招架的棍棒给劈开,收起刀刃,用刀背锈面往对面胸口一划。
对面胸口衣服也被划开,出现一个吓人的刀痕,渗出血来,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并未深入,性命无碍。
眼见刘家家仆逐渐抵挡不住攻势,刘卓然偷偷从门里出来,穿扮成了一个门子模样,混在人群里想逃走。
零零散散抵抗的仆人倒下,院里的丫鬟、奴仆都跪在地下大喊饶命。
萧仲甫远远注意到,四个家仆若即若离的把一个门子围在里面走,于是单人提刀追了上去。
走到临近门口,萧仲甫大喊一声,四人见无法掩饰,提着武器便迎了上来。
在刀棍交加下,萧仲甫一人敌不过,身上多处已经挂了彩,但是心中想道:几个家仆都打不过,谈什么去打建奴。骨子里的狠劲上来,吐了口带血吐沫,手指死死握住刀柄。
萧仲甫眼神跟其中一人对视,双方都挺步向前,短兵相接,萧仲甫的刀毕竟是曾经明军专业配备的,比民间刀稍长,一个撩刀拨开攻势,再一个横劈,那家仆几根手指飞了出去。
其他三人也没闲着,瞅准时间攻击萧仲甫下盘,他慌乱躲闪几下,但还是有一根棍棒敲在他腿上。
忍着剧痛,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不在乎杀与不杀,戾气挂在了他脸上,踹开一人后,直插一人面门……
其他人都站住不动,惊愕的看着一把刀头从一人脑后冒了出来,脑浆也在顺着刀往下滴,竟直穿一人的头颅。
萧仲甫用力的喘气,但仍然像是要窒息,眼神一瞟,飞速把刘卓然击倒,压在身下,其他人仿佛被吓住,根本不敢阻拦。
“萧兄弟,干得好!日后有我们兄弟一口肉吃,绝不让你喝汤。”王纲的粗嗓门从旁边传过来。
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在刘卓然胸口,给踢了个七荤八素,接着说道,“龟儿子,终于落在老子手里,当初不是神气得很么?哎,萧兄弟,你怎么了?”
萧仲甫人生第一次杀人,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一时间失了神,浑身的疼痛传来,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因为怕被人认出来,王广芝出门前,冯止建议众人先穿个普通衣服,穿上衙役衣服恐怕出的来就回不去了。
正在想办法联系其他吏役,一声声的打衙蠹中传来欢呼:“刘府被攻破啦!乡亲们受过欺负的快去抢他家,去晚了可就没了。”
注:
刘显:刘綎父亲,抗倭名将,后在四川、贵州剿诸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