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老子哪里认得彭县的刁……民。”赵经世说到最后像是猛然想起什么,向前两步拽起传令兵脖子问道:
“那大旗上可是写的冯字?”
“回,回大人,上面是个程字。”
传令兵被松开,长长喘了口气。
赵经世疑惑地说道:“也是,冯止还被困在潼川州,不可能飞出来,那会是谁呢,也罢,既然都是朝廷的军队,就传本将令叫他们主将来营中相见。”
过了半晌,传令兵又来传信说道:“赵大人,对面的主将说奉命驻守,不得私自离营,要去的话,得大人亲自去。”
赵经世怒极大喊一声:“岂有此理,好大的胆子,昨夜令我有这么大的损失,还把威风耍在本将头上,对方有多少人?”
“目测三百人,都在对岸。”
“哼,整军渡河,本将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敢拦本将。”
没多会功夫,赵经世带的军卒就来到罗水边上,看到桥对岸程字旗下,肃立一队行伍。
赵经世跟普通士兵不同,早年是正八经打仗升上来的,凭他的眼力劲,一眼就看出对方人数虽少,也不是好相与的。
罗水桥面上,赵经世的先锋已经迈入,未行至一半,对面的程大勇也叫一个百总刀口向前压上去,没有命令不许后退。
赵经世先锋向来是欺负人惯了,见对面跟自己一样是明军,不是流寇,反而没那么害怕,昨夜的余悸也抛在脑后。
见对面已经是亮刀,先锋将长矛挺在身前,就这样一路走过去。
正午的太阳焦烤着大地,两边头排的战兵已经能看到对手脸上的表情,汗水一滴滴的流下,直到眼神对上的一刹那,先锋才感觉到莫名的害怕。
就在刀与矛要交手的一刹那,两边主将旗下一边是鼓响,一边是锣响,一起止住了脚步。
赵经世骑马悠悠的过来,程大勇则是一步步的走过来。
走近之后,赵经世恍然大悟:“是你?当初被压在身下挨打的那个贱役,看来冯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程大勇看着仇人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并且言语上充满侮辱,向来有些冲动的他想着冯止的告诫,此刻却出奇的冷静,不卑不亢说道:
“没错,正是在下,不过今非昔比,赵将军再也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昨夜还以为是流寇鬼鬼祟祟在对面,没想到是赵将军的军营,要我说也是,真正流寇军营哪有这么容易偷袭。
赵将军可千万要保重自己,我跟冯将军可是担心你安危,别没轮到我等取你首级就死在自己的乱兵之中。”
赵经世听着程大勇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说到最后,手中长枪一挥,直冲着程大勇头颅而去。
没想到他竟然不躲,赵经世心一横,索性先不顾后果直接杀了以绝后患。
后方的弓手见赵经世要拉动马儿缰绳的时候,就已经张弓搭箭,他一启动,立刻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