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状没有问题,你可同意比斗?”
许青接过文状印泥,话没多说,只两眼扫过文状确认没有问题后就朝上面按下了手印,将两物再度交还给老者。
老者愁容满面的接过文状印泥,见他将印泥直接放入袖中,只用手提着文状抖了抖,看着上面两个鲜红的手印,叹息一声:
“凡为威远镖局之人,欲了私怨,皆需签过文状,于擂台上公平比斗。你两人既签了文状,自是公道皆在拳脚,对错从来......”
老者立于擂台上,正将许青与石山隔开,嘴里却喋喋不休的讲了起来。
此时擂台下的众人早等着两人的交手,见老人这么磨蹭,那些脾气急的已是忍不住嚷嚷了起来。
“我说王老头,咱们镖局的擂台设这么多年了,但凡每次比武你都要来这里长篇大论,喋喋不休。他们能来擂台比斗自然都是水火不容了,你还劝什么啊!”
“就是,学老哥,也不是我说你。咱们镖局哪个月不得打次擂台,你每回都这么搞,也太影响咱们的兴致了不是。”
轰的一下,擂台下原本还算安静的场面登时沸腾起来。台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人声鼎沸,就如同临海城中的集市搬到了威远镖局的演武场里一般。
只是任凭台下众人怎样叫嚷,那擂台上的王学就是如同顽石一样归然不动,自顾自的在那说着。
直到王学提着文状的手再度抖了抖,一阵纸张抖动的声音落下,让整个演武场再度安静下来。
“......至此,两人对错全凭天意,谁胜谁负但随本事。”
话罢,王学将手中文状一折收入怀中,缓步走下擂台。
而此时,整个演武场真就寂静无比,只余下王学老人缓步走时的脚步声。
擂台下众人的眼光早就聚焦在许青、石山两人身上。而身处擂台上的许青两人眼中更是只容得下彼此一人。
就在王学右脚刚刚离开擂台表面的同一刻,石山猛地呐喊一声,仿佛孤鹰高鸣,清冷的鹰唳声带动石山身影,只一步间就朝着许青扑杀而去。
但许青既然胆敢接受石山的邀战自是有着准备的。
只见在石山鹰唳刚刚发出,其身形还未动弹之时,许青突的向后一撤,右手成拳摆在胸下,左臂略弯背在身后,整个人如同傍晚时分刚刚显现出来的半轮弯月。
许青拳势刚刚摆好,那人如苍鹰的石山也伴着那声鹰唳扑杀过来。
呼猎猎的风声铺面而来,石山两手五指处的皮肤都如覆盖了一层青铜色的薄膜,十指泛着寒光,像是钢锥一样朝着许青洞穿而去。
“鹰爪手!”
台下人见石山出招猛烈忍不住惊呼,而台上直面此招的许青又岂会不知其厉害。
只见许青身形一晃,整个人如同隐入黑夜云层中的月亮,任凭石山出招如何刚猛却都打不着他的影子。
仿佛苍鹰扑食鸟雀,却只扑到了云中月,水里星,不论其势如何猛烈,都碰不到那近在咫尺的鸟雀。
“不要躲!”石山低喝,数招不中的结果让他尤为暴躁,加上先去被许青嘲讽,心中怒火更是止不住的喷发出来:“兔崽子,你就只会耍嘴皮子是吗?”
许青却是不答,只一味的躲避着石山源源不断的攻击。直到石山再度扑杀不中,整个人都立到擂台边缘时才猛地奋拳而击。
仿佛拨云见月明,许青右拳像是笼着一层月光,直朝着石山后心窝捣去。
“嘿!兔崽子,终于舍得出窝了。”
拳未砸至,石山却是低笑出声,伴着阴沉的笑声,原本背对着许青的石山竟是倏的一转,仿佛苍鹰盘旋,在许青这一拳刚行至半路时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