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的牢房里面,躺着一个头发蓬松、身上脏兮兮的老头,似乎外面众人的到来与他毫无关系。他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像在闭目养神。
“胡老头,起来了。陆大人和梁大人亲临,还不赶快过来行礼。”牢头似乎也与他熟络,连忙大声提醒道。
“师父,不肖徒儿来见您老人家了。”药主事已经跪在牢门口,泣不成声。原来,药主事竟是胡青山收的徒弟。可惜药主事天赋不够,与自己的师父的医术相比,差的还远。
躺着的邋遢老头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睁开眼睛扭头看了过来,“是你这个小猴子,看样子混的不错!”
毒主事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直接打断了这对师徒叙话,“胡老前辈,今天内卫遇到了件难办的事,需要请您老人家出手相助。您看是否方便?”
胡青山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与药主事说话,“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挺好,挺好!”
药主事也知道事情的紧迫性,连忙解释道,“师父,是这样的。太医院的封禁毒药七虫七花毒泄露了出去,有人拿这个毒推演出了一种变异毒方,开始兴风作浪。现在巢大人下落不明,我们内卫几个小家伙都是有心无力,只有您老人家有实力帮我们扳回这一局。”
“内卫?这是什么组织?没听说过。”胡青山拍拍衣服站了起来,看着陆林。他这个年龄眼力非常好,一看就知道陆林是他们的首领。
“老人家不知道也很正常。内卫与文皇帝时期的内外侯官类似,是当今陛下组建而成,内卫现在是杨达杨纳言兼领。在下陆林,是杨纳言的副手。”
陆林看着老头若有所思,继续说道,“我与三位主事推演了两天两夜,也只推演出五种,加上巢元方大人推演的六种,却都不是这次下毒的毒方,十四个变异毒方还剩下三种推演不出来。”
胡青山一脸的不相信,生气道,“你与他们推演?虽然你是大官,也不能信口开河吧。别说你,就是整个太医院谁也不敢如此说大话。既然如此没有诚意,你们还是走吧,老夫这把老骨头也懒得伤脑筋。”
药主事一看师父又在赌气,又是一番解释,“师父,陆大人医术高明,徒儿都是望尘莫及。之前宣华夫人生病,整个太医院和大兴城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就是陆大人用偏方治好的。这次就是他带着徒儿三人推演出了四种毒方,这一点千真万确,他可没有吹牛。”
毒主事和丹主事也在一旁点头应和,证明他所言非虚。
胡青山将信将疑,不过他似乎也没太在意这个,活动活动筋骨,“我已经是钦犯了,也不是你们内卫的人,为什么要帮你们?”说着又躺了回去。
“师父,您老人家不出手,太医院的脸可都要丢尽了。我们内卫倒是无所谓。”药主事最清楚自家师父的脾气,激将法是最好的办法。
陆林看出了药主事的眼色,也搭腔道,“听说河北有个叫毒娘子的,一直看不上太医院,看来只能找她试试看了。”
“放屁,谁敢笑话太医院!还有欧阳岚那个臭丫头,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有老夫在,谁敢小瞧太医院。”胡青山一听立马蹦了起来,气冲冲的走出早已打开门的牢房。
“材料都拿来吧,老夫又不能出这天牢。给我找个地方,不要打扰我,明天上午来取解药就是。”胡青山对自己倒是非常自信,直拍胸脯保证。
陆林和梁侍郎客气几句便离开了天牢。这里本就守备森严,还有内卫的人在,倒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的陆林回到家倒头便呼呼大睡,陈淑仪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衣服脱掉,给他擦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