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我叫沈胜衣,我来了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句话一定会传到官金虹耳中的,他也知道他是沈胜衣的消息也一定会很快轰动长安城的,他更知道他很快就会成为麻烦的中心,有不可数计的人想见一见他,也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些他都知道,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他不在乎这些后果,他若在乎这些后果,他就不会来到长安古城了,也不会发出那封拜帖了,也不会暴露自己是沈胜衣了。
沈胜衣知道他已经成名了,这个时候且不说江湖下,长安下就几乎没有任何人的名气可以盖得过他了。
这是他的目的,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少人都已知晓沈胜衣居住在平安客栈。
午后的狂风暴雨在夜幕降临之际止歇了,平安客栈下已没有任何人敢找沈胜衣的麻烦,每个人瞧见沈胜衣都如同瞧见麻烦一般,带着畏惧与忌惮,他们都害怕沈胜衣找他们的麻烦。
沈胜衣自屋中出来就瞧见了了这一幕,沈胜衣一点也不在意,正如同两个时辰之前,他不在意一个冷剑手以冷眼神打量时候一样,只不过他从屋中走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大厅中的每一张木桌前都坐有人。
沈胜衣扫过了所有的木桌,朝着靠近窗户的一张木桌走了过去。
这张木桌前也坐了一个人,沈胜衣在这个人的对面桌了下来,点了三菜一汤。
这个人不应当出现在平安客栈这种地方,这个人从头到脚以及身发出的气质都不应当出现在这种地方,而椅红楼、醉仙楼、长安居第一楼这些地方才适合这种人。
这是一个适合出现在豪奢而且有佳人陪伴的酒楼客栈喝酒居住,可这样一个气质风度都算得之选的公子出现在了这个第三流的客栈喝酒吃菜,实在是很奇怪很古怪的事情。
这种古怪的事情偏偏发生了。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缘由的,寻到原因,再古怪的事情也会稀松平常。
沈胜衣在这个公子身扫了一眼,就得出了六个字:“风雅、潇洒、锋锐。”
风雅、潇洒是指这个人身的气质,而锋锐是至这个人腰间那口封在剑鞘中的剑。
剑鞘是朱红色的,面雕刻着非常精美的花纹,剑柄赤红色的,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蔷薇花。
这是一口奇特的剑,一个很奇怪的人。
“你要不要请我喝杯酒?”
沈胜衣扫了这个风雅潇洒公子一眼,问道。
他的声音很平静,不冷淡,很沉稳,但也很淡漠。
这样一句话不应当在两人之间倒出来的,可偏偏倒出来了,而沈胜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自然不过,似乎请他喝酒是给眼前这个公子的面前。
潇洒风雅的公子见多识广,许多稀奇古怪的人都见过,但面对沈胜衣的话,还是愣了一下,随即伸手示意请,微笑道:“我可以请你喝酒,但我为什么要请你喝酒?”
潇洒公子说出这句话第一个字的时候,沈胜衣就开始往酒杯中倒酒,很自然很随意很平静,似乎这壶从客栈外带来的佳酿本就是他带来的美酒一般。
潇洒风雅公子瞧见过许多人,可从未瞧见过沈胜衣这样的人,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人。
说这个人厚脸皮吧,这个人似乎很客气,说这个人无耻吧,这个人似乎很诚恳很老实,实在难以用任何一个词汇形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