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一战,我军死伤无数,我们的皇帝被俘,大明三代人的心血付之一炬,古人有云,知耻而后勇,今日我们面对瓦剌大军,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因为我们的身后就是北京城!”
“我们的亲人在这里,我们的土地在这里,我们的祖先埋葬在这里,瓦剌人无时无刻不觊觎着这片土地,他们想把我们全都杀死,埋进土里,作为马场的肥料。”
“他们再一次越过长城,来到我们的土地上,准备再一次狠狠击败我们。”
“今日一战,有很多人会死去,你们怕不怕?”
众将士迎着寒风,喊道:“不怕!”
朱祁钰高举长剑,高声道:“从现在开始,本王会站在大明的军旗下,冲在最前!”
“战端一开,即为死战,如若你们看到本王落下马来,不要哀伤,不要悼念,紧紧跟随军旗冲锋,誓死方休!”
“誓死方休!”
“誓死方休!”
“誓死方休!”
所有人迎风呐喊,哪怕后排的士兵听不到郕王在讲什么,也被这种气氛调动起来,只感觉胸腔中热浪翻滚,全身血液沸腾,恨不得立刻便要冲上去,与瓦剌人决一死战。
自从土木堡一战,明军压抑了太久。
特别是那些从战场上逃回来的人,唯今只有奋力杀敌,方能一雪前耻。
朱祁钰看向于谦,于谦点了点头,走上前来。
“诸将听令!”
“安定门守将,都督陶瑾!”
“朝阳门守将,武进伯朱英!”
“东直门守将,广宁伯刘安!”
“西直门守将,都督刘聚!”
“镇阳门守将,都指挥李端!”
“崇文门守将,都督刘得新!”
“宣武门守将,都指挥杨节!”
“阜成门守将,镇远侯顾兴祖!”
“德胜门守将……”
于谦环顾四周,重重念出最后一个名字——
“郕王朱祁钰!”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人脸色都为之骤变。
因为德胜门位于北京城西北,正面瓦剌主力,即将成为最惨烈的战场。
事实上,于谦本想把这个名额留给自己,却被朱祁钰回绝了。
在朱祁钰看来,于谦的大局观和战术思维强过自己,更加胜任总指挥的角色,相对而言,自己的身份更适合冲在最前,给将士们鼓舞士气。
比起战术战法,将士们更需要士气,还有一往无前的决心。
石亨、范广、孙镗三人站在朱祁钰身后,共同留守德胜门。
于谦目光坚毅,大声道:“凡我大明将士,必英勇杀敌,战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立斩!临阵,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
“锦衣卫压阵,有违军令者,无论是何身份,当场格杀勿论!”
“城头监察御史全程督战,无军令不得开门!”
“关城门,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