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再见。”
江源的车子重新启动,渐渐驶离富华小区,车窗外的街道灯光不断闪烁,仿佛是夜晚中的星星在为这段短暂而美好的相遇送行。
陈女士站在富华小区门口,注视着江源的黑色轿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微风拂过,轻轻吹起她的长发,那一刻,她的眼神里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惆怅。
她的心情仿佛被夜色染上一层轻柔的忧愁,仿佛刚才的交流与温暖在这一刻随着车子的远去,漫漫化作了一缕飘渺的回忆。
然而,就在陈女士转身,准备走进小区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嘭!
她的目光紧紧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而紧接着,旁边保安亭的保安,他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破碎的夜晚瞬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填满。
对讲机地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前面有一辆黑色轿车被一辆超速闯红灯的土方车撞了,情况紧急,请立即派人前往处理!“
陈女士的眉头紧皱,她的心跳似乎也加快了一些。她迅速转身,急步走向街道外,保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警示着一种不安定的气氛。
……
“阿米陀佛!源哥,你不能挂完电话就直接睡了呀!“
在一片朦胧之中,江源耳边传来阵阵嗡嗡声,他费劲地睁开眼睛,感觉到强烈的刺眼,脑袋仿佛被压了一块石头,昏昏沉沉的。
“源哥,你得快醒醒啊,刚刚你直接是灌了一整瓶白酒,然后给沈佳怡打电话,约她出来,准备表白!“
透过路边微弱的路灯光,江源看到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材有些胖乎,下巴却尖尖的,手上戴着一串佛珠。
他焦急地摇晃着江源,嘴里念叨着:“阿米陀佛啊!源哥,现在沈佳怡已经在操场等你了!你得赶紧清醒过来啊!“
江源皱了皱眉,凝视着眼前的胖子,询问道:“抱歉,请问你是……?”
“什么?”
胖子的眼睛瞪得溜圆,他吃惊地说道:“源哥!你不至于吧!难道你真的被白酒给搞糊涂了吗?我是钟义啊!我可是跟你穿着一条内裤的好兄弟啊!”
“阿米陀佛,阿米陀佛!”胖子急切地摆手,嘴里连忙念叨着。
“你别再迷糊了,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沈佳怡还在操场等着你呢!
你都已经灌了一整瓶白酒,约她出来,说要表白!这紧要关头绝不能搞砸啊!“
钟义啊……上一次联系已经是新年各自回老家的时候了,他只所以会念叨阿米陀佛,是因为从小有些口吃,为了缓解紧张感跟说话的语气,所以才养成类似口头禅的习惯。
江源微微沉默,眯起眼睛,目光扫过旁边的公共厕所,说道:“表白等会再说,我先去放放水!”
公共厕所的门缝微微张开,露出一线昏黄的灯光。
伴随着微弱的光亮,江源走进厕所,一股混杂着消毒液和潮湿气息的特殊气味袭来,令他不禁皱起眉头。
在门口,可以隐约看到墙上贴着一些消毒和注意卫生的告示,映衬出一种苍白而凌乱的氛围。
江源推开门,微弱的灯光透过昏暗的走廊洒在地面上,勉强能看清一些模糊的轮廓。
磨损的瓷砖上沾满了水渍和水痕,透露出潮湿和脏乱的感觉。随处可见的水滴滴答落地,发出微弱的滴水声,仿佛是在呼唤着清洁。
镜子前,微弱的灯光洒在一面镜面上,映照出一个年轻的面孔,仿佛是时光倒流的窗口。
镜子中,倒映着江源十八岁的样子,那熟悉而陌生的脸庞在映像中显得如此真切且真实。
倒映的脸庞微微黝黑,似是在阳光下沐浴过,留下一抹青春的痕迹,寸头的发型整齐干净,蓄意而不失阳刚之气。
公共厕所的一侧,靠近墙壁处,贴着一张略显泛黄的纸张,上面写着清晰的字迹,显示出那份历经岁月洗礼的宁静。
那是一张2008年6月15日的清扫记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