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君还在打招呼:“叔叔、阿姨,我先上楼了。”
在家里,恨不得化身太平洋警察,什么事情都得管一下。当然,这并不是闲着无聊,非得批评一下,而是两代人不同生活方式的碰撞。
叶文君自然是最高兴的。
“今个没开门吗?”
顾远笑的合不拢嘴,这老太太都九十多了,牙齿都没了,喜欢吃花生米,但又嚼不动,手里捧着个石臼,拿着石锤一点点的把花生米碾成粉,倒进嘴里。
袁荭说完,转头看向顾远:“儿子,以前坐车的时候,你总是很开心,有说有笑,今天怎么一声不吭?”
“不要忘了发请帖!”
袁荭坐在沙发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难过。
袁荭气的差点没跳起来,“连我这个小学生都清楚,隔夜茶隔的时间太长了,对身体不好……亏你还是大学生呢,难道你们老师上课不说这些吗?”
母子俩都刻意的忽略了坐在沙发上的老顾。
顾远撇撇嘴,看着认输的老娘,笑呵呵的拉着叶文君上了楼。
老顾补充了一句。
“嗯!”
有趣的是。
“妈,你怎么不说了?千万别认输,我要是你,现在就拿芒棰把我打出家门。”
“当然能喝!”
顾远忽然笑了,“妈,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可就有很多疑问了。假如这杯茶,是我早上六点钟起来时候泡的,那我现在能不能喝呢?”
顾远当然没去计较。
下午到了天堂寨。
这是一位母亲面对儿子逐渐长大的真实反应,也有孩子翅膀硬了,逐渐飞离自己怀抱的不舍,“每次他和我顶嘴时我都很生气,不过,有他在,这才像个家啊!”
“很开心吗?”顾远笑问道。
老顾听了很不客气的鹅鹅鹅笑了起来。
老顾笑呵呵的摆着手道,“不多不多,哪有空手上门的道理。再说了,咱们这次算是双方家长,第一次正式见面,而且还是定事情,肯定不能马虎。”
还有不少路过的商户见了,热情的打着招呼:
关于婚事的事情,顾远也插了一句嘴,他俩是自由恋爱,不需要老红牵线。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是子女插不了嘴的,不过顾远的身份摆在这,他的意见不能忽略。
他们对于‘有钱’这个概念,还是不太了解,以为可能就是几百万的样子吧,有些年纪大一辈子都没用过大哥大和BP机的亲戚,还在教育着顾远:
老顾则是在车里给‘小两口’科普结婚的一些流程,正常的形式是媒人上门提亲,然后由两家各选出彼此家庭中一人代表作为老红,相当于牵线的月老。
“零几年的时候,有街道办的年轻人上门做人口调查,那天偏巧,我没找到结婚证。后来那个小姑娘说我是非法同居,我差点没气笑,那会顾远都十六岁了。”
基本今天到场的亲戚,每一户都收到了一部手机。
一般而言。
现在她大伯一家在村里搞起了小龙虾养殖,去年一年就净挣了二十多万,前期投入都已经回本了。听说今年还准备扩大规模,还准备在塘里种植一些莲藕。
“小叶,我说的对不对?”
“饿了吧。”
“什么叫做聘礼?聘礼是娶妻的!什么叫做彩礼?那是娶妾的。彩礼给出去,小妾买回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聘礼不见了,现在都变成了彩礼。”
堂屋催促吃饭上桌的声音传来三五次,这些小年轻们还有些不大情愿,还在热情的邀请顾远吃完饭后继续聊。不过效果却很好,大家对顾远的印象都不错。
顾远笑嘻嘻的说道。
顾远说到做到。
不过。
不过,当他看见顾远叼着黄瓜,乐滋滋的坐在叶文君身旁,还满脸得意把胳膊往她肩膀一搭,当场就愣住了。叶文君还不习惯在长辈面前和顾远有这么亲密的动作,不安的扭动着身子。
“拿回家给孩子玩。”
农村的这些亲戚们都不怎么吃锅巴,反倒只有‘城里人’的顾远和老顾爷俩吃着锅巴。
叶文君喊什么,他就跟着喊什么。顾远来了好几个冬天,这些亲戚们都知道叶文君有这么个男朋友,而且还知道对方家里比较有钱,硬生生把她大伯一家都给抬起了起来。
对老人哄着,对于年轻人自然就是吹牛逼。当然,你和这群年轻人说,你认识谁谁谁,他们可能不叼你。在他们眼中,你认识市长,都没认识他们厂长管用。
“切,没劲。”
饭桌上其乐融融,在聊天喝酒中,商量着婚事的一些细节。
“嗯?”
“我没吃饱行不行?”
“是啊!”
六洲的面积甚至比省会合市还要大,不过目前仍旧只是四线城市,主要因为大多都是山区部分。只要不是过年过节,路上的车辆都不多,出了市区后更少。
基本上到了这,婚事就算是定下了,只差最后一道程序了。
当一位父亲愿意在饭局上,让自家孩子聆听其他人的教导,意味着这个人的身份已经达到了他的所能够接触的极限。
“这可是你说的!”
但袁荭不管。
对方听了还有些生气,攥紧拳头给顾远打气,“你还年轻,不能泄气,还加把劲。”
顾远笑嘻嘻道。
袁荭也捂着嘴笑着对叶文君说道:
她大伯家里都已经坐满了三大姑七大婆,顾远不厌其烦的跟着散烟。
顾远拍了拍方向盘,面无表情的道:“要不你来开车?”
顾远塞进对方手里。
“开心,有种说不出来的开心。”
顾远笑嘻嘻道,“咱们国人做事,往往追求一个合理合法。现在咱俩再睡一张床上,虽然不合法,但已经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