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呛入鼻腔,药物按压的疼痛让秦暖全程皱眉。
诊查床上,右腿膝盖被面前的男医生按了又按。
手指捏着床沿,秦暖憋着泪:“这里疼的很,轻点......”
男医生眼底明显生出笑意,“呦,还有感觉呢,我以为你不知道疼,打架打到医院,能得很啊你。”
了解她疼痛程度,男医生收回手,不紧不慢写下诊断意见。
手机嗡嗡振动着来电显示,她看了一眼就没再看,却也没胆子按下拒接。
时言澈瞟到那串熟悉的电话,将笔别进白褂口袋,看戏的表情藏不住:“不接电话?”
女孩细长的眉梢微动,抬起头看他,“言澈哥哥,你告诉我哥的?!”
时言澈,和秦舟好到能穿一条裤子,俩人一块儿长大,一个从商一个从医。
原主小时候经常被时言澈逗弄,看她炸毛的样子能笑一天。
秦暖来诊室见到他时就察觉不妙,连忙要逃,被时言澈又提溜进来。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通知秦舟的。
“早知你在这,我就不来了。”
“你这贫嘴贫舌讨人嫌的性子,哪个医生受得了,还得我来。”
秦暖一噎,偏过头不再看他。
白皙的腿上布满青紫的痕,还有几处磕碰了皮,能看见浅的血痕。
那几脚踹的最严重的部分已经发紫,肿了好大一圈,膝盖处也是打架中挫出了血。
冲洗干净伤口,时言澈特意拿了刺激最轻的药水给她消炎,尽管如此,也是让小姑娘疼得直吸气。
刚上完药,伤口处被药膏覆盖住看着稍稍不那么严重,时言澈正卷裁纱布,秦暖弯腰呼了呼伤口,清凉感让她短暂好受了些。
她刚放松,诊室的门突然被拉开。
一道冷锐的视线很快定在秦暖身上,仅是一眼,便让秦暖生出不敢抵抗的心思。
四目相对,秦暖还来不及回忆这是谁,身体却是惯性地颤了下。
行了,不用想了。
能让自己有这么大反应的,只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哥——秦舟。
秦舟和许淮安一般年纪,都说有哥哥的妹妹最受宠,秦暖还想补充一句:有哥哥的妹妹也最耐打。
父母忙于事业,哥哥忙于学业,原主大多时候由管家照顾。
小少爷秦舟最开始还挺喜欢软乎乎的妹妹,但随着妹妹长大有了自己想法,渐渐也不觉地可爱了。
尤其等到十几岁的叛逆期,秦舟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真心不懂这个阶段少女的想法,他看别人家妹妹也没有闹腾地如此凶的。
偏偏自己妹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为能改正原主学来的坏习惯,秦舟见怀柔政策无法起效,开始了棍棒底下好妹妹的长期作战策略。
有成效,但不高。
原主能同意18岁结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再被秦舟约束。
和许淮安结婚的一年,她总算又能呼朋引伴,招来狐朋狗友快乐地鬼混。
此刻,见到书中这位血缘哥哥,秦暖不免有点忐忑。
爸妈的教训是口头说几句,秦舟的教训是真的举棍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