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没事就出去吧。”沈玉先直接挥手。
陈世襄却是不干,当即道:“不是,表哥,咱们得讨价还价啊。
“你就算给不出这种专门给太子派发的任务,也总得给我一个能立功的任务吧?你看看咱们一组的副组长,都空悬多久了!肥水不能流外人田啊!”
“你就直接跟我说,听到啥了,想要什么任务?”沈玉先没兴趣跟表弟在这儿扯淡。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嘛……”陈世襄委屈巴巴、
……嘴还真严……
“没有,没什么好任务。”沈玉先摊牌。
他现在有其他事忙,没太多兴趣从表弟这里挖掘其身后的红党,索性直接摊牌,免得表弟像个苍蝇一样在这里嗡嗡嗡的烦人。
“真没有?你不会骗我吧?我听说隔壁的二组最近都很忙呢?”陈世襄将信将疑,全然忘了亲兄弟之间该有的信任。
噢,兴许是他想起了,但他们只是表兄弟。
回到自己座位,陈世襄对自己这次出击不是很满意,什么都没有探听出来,他根本没有从表哥那里听到“救国会”三个字。
难不成不是特务处在弄这事,是党务调查处那边在弄?
这样一想,似乎颇有可能。
特务处从本质上来说,负责的是军事情报。
而党务调查处,那才是针对其他政治党派和组织的。
回到座位,翘起二郎腿,端起申贵祥早已冲好的咖啡。
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苦味,同时还有一种浓厚的醇香缠绕着舌头。
“怎么样,队长,咖啡不错吧?”昨天的咖啡队长似乎不是很满意,他今天直接就换上了自己最高档的咖啡。
陈世襄点点头,赞许得看了申贵祥一眼,随即说道:
“最近党务调查处那边在忙什么?我们都这么久没开张了,他们不会天天吃肉吧?”陈世襄随意聊天一般,跟申贵祥聊起来。
申贵祥别的不行,但因为胆小,不去干那种危险的任务,也不刻意刁难别人,所以和下面的队员关系大都不错,有些在底层流通的消息,在他这里大都能听到。
“党务调查处?”申贵祥疑惑自家队长怎么说起那帮人来,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这年头,想做点事不容易。
他们特务处日子过得清汤寡水,党务调查处那边也并不比他们好多少。
“没听说他们有遇到什么好事。”申贵祥道。
“知不知道他们最近在干什么,天天过这样的生活,人都快生锈了。他们那边要是开张了,咱们去蹭一蹭,看能不能抢点功劳。”
“……”申贵祥不知该说点啥,咱们和对方虽然不对付,但队长你也不能啥大实话都往外说啊!
“什么,你们说什么?抢党务调查处的功?抢什么功,多难听,咱们都是替委员长办事,都是兄弟,我们这是去帮他们减轻负担的!”
说到功劳,办公室里最积极的永远都是余山寿,他刚才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现在就已经满脸兴奋地站在了陈世襄旁边。
余山寿弯下腰,压低声音:“你打算去抢什么功?算我一个,到时候党务调查处那些娘炮告起状来,咱们也好一起承担。”
余山寿显得很热心,很够义气,但陈世襄一点不客气的回了他一个白眼。
党务调查处告特务处的人,他以为他是谁?特务处的人是他告了,就会遭殃的吗?
在特务处内部,越让党务调查处看不顺眼的人,越说明他有本事,那是荣耀!
“去去去,玩雪去,你一个东北大汉少搀合咱南方人的事。”陈世襄开地图炮。
听到陈世襄的话,余山寿眼中有过一瞬间的黯然,他何尝不想回到东北的黑土地上玩雪呢,可少帅带着东北军在西北呢,不知道他在西北那疙瘩干啥,喝西北风吗?
感慨和牢骚一闪而逝,余山寿脸上立马又浮上了没脸没皮的笑容。
“嘿嘿嘿,别这么说,啥东北南方的,还不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有好事,你陈队长还能忘了兄弟我不成。”
没功劳,要脸有什么用?有功劳,没脸又如何?
一番吹牛打屁,有余山寿这个大嗓门在,很快便闹得整个大办公室,三个小队的人都畅聊起该怎么抢党务调查处功劳的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出妙语。
在特务处的地盘上贬低嘲笑党务调查处,从来都不会是什么问题,也没谁觉得有问题。
可惜陈世襄的算盘落了空,他在众人中悄悄引导着话题,却始终不见有人说起救国会的事。
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处,双方虽是友军,实则都在暗地里互相捅刀子,双方互相在对方队伍里安插的眼线并不少。
党务调查处若是想干什么大事,很难瞒得住特务处,没有人说起特务处,很大程度上,说明党务调查处应该没有针对救国会干什么事。
就算干了,也只是常规的跟踪盯梢而已,不值一提。
都没有,难不成搞错了?陈世襄心里不禁嘀咕。
可包力小事上可能不太着调,但在正事上,一向都是很靠谱的。
或许真就是租界当局自己的意思,国府并没有参与其中?这是租界嫌弃救国会太能搞事了?还是说他们也不喜欢救国会的主张?
可救国会的主张针对的都是国府,这关他们屁事……
列强亡我之心不死啊!
注1:关于扶老人,肯定也是有榜样的,只是我不知道。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网上的消息太多,扶老人这种事上不了热搜,也就无从了解,只有扶了之后被反过来碰瓷,才会上热搜,然后闹得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