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子跟狼似的,险些没让他走掉。
此时以族里的名义买到粮食,和几个族老以及前族长商量了一下,给杜老七舀了一斤粗面,二两新米送过去的时候,族长还有些发憷,站得远远的说:“别哭丧着脸了,赶紧煮了吃吧,吃了早些睡,耽误明日赶路怕是又要挨打。”
杜老七接过粮食,给族长道了一声谢,抱着小儿子去火边做吃的。两个大儿子紧跟其后,站在一边嗦手指。
章秀禾躺在地铺上起高热,身体冷一阵热一阵,等了很久才等到一碗热粥,勉强坐起来,顾不得烫,直接倒进喉咙里……
杜若梨冷眼看着这一切,内心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一些幸灾乐祸。从周大丫那接回吃夜奶的妹妹,将她送进空间后,自己躺在地铺上睡觉。
今晚没抢到合适的位置,不适合进空间睡觉,只能睡外面了。
但愿晚上不被冻醒。
走累的人睡眠深,河床上的1000多人沉沉睡去,呼噜声此起彼伏,奏出一首秋日夜眠曲。
唯一没睡着的只有章秀禾,身上哪哪都疼,又疼又冷,还不敢发出声音,不敢辗转反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一点一点的从东边升起来,高高的挂在天上,给人一丁点慰藉。
寅时初刻,有人窸窸窣窣的爬起来,在火边又是揉面,又是炖肉的,忙得不可开交。
听动静,他们是在做白面火烧。将发面饼子烤得外酥里软,里面夹上油汪汪的大肥肉,是沧州人逢年过节必吃的好食物。
他们的日子真好过呀!
自从开始打猎,他们几家就过上了好日子。只是不晓得,下一次打猎又在何时?
上次明明说好要出去打猎的,后来又是改选族长,又是发丧杜至忠的,竟然给耽误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此时吃肥肉火烧的就该是她了。
章秀禾直勾勾的看着忙碌的沈三枝,王桂花等人,恨不得从眼睛里长出一双长手来,上去抢过几个火烧,吃个痛快。
沈三枝,王桂花三妯娌和吴月娘五个人,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准备出三十多人的饭,正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不会注意到章秀禾怪异的目光。
他们分工合作,揉面的揉面,擀面的擀面,烤饼的烤饼,看火的看火,让一锅锅焦香的饼烤出来,堆满簸箕。
火烧烤好,肉也炖透了,各自回家叫醒睡觉的家人,提前半注香的功夫起床吃饼,吃完不耽误赶路。
杜若梨是被吴月娘叫醒的。吴月娘拍着她的脸说:“阿梨,快醒醒,起来吃火烧啦,老家的火烧哎,吃了一天都有力气走路。”
“嗯,好,这就起来。婶子们辛苦了,今晚的饭我们年轻的来做。”杜若梨睁开眼睛回答道。
昨晚给她冻得够呛,半夜醒了好几次,不停加衣服,加得像个球。估计今儿会有许多人感冒着凉。
此时的温度也低,杜若梨叹了一口气,从空间里把小若愚抱出来,给她裹上厚厚的包被。
“阿嚏!”
冷空气的刺激下,小若愚打了一个喷嚏,随即惊醒过来,感觉到不舒服,开始大声嚎哭。
仿佛在说,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空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