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
整齐有致的楼梯折叠盘旋,向上望去,仿佛看不到尽头。
耳边的喧嚣声渐渐淡出,公寓内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寂静氛围。
三人依次走上楼梯,来到四楼一道铅灰色的铁门前。
门上的名牌写着——“西尾”二字。
“你们要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吗?”
西尾新伸手握住冰凉的金属把手,目光随意的看向身后的夏油杰二人。
身为律师,他能理解的现状是,自己被无差别杀人案件的隐藏凶手盯上了。
和被关押的那人一样,都遵循着连环杀手的作案节奏。
在杀死自己之前,不会有人死去。
同样,他也必须承受死亡来临前的折磨。
他抓了抓头发,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嘴角一抽:
“算了,有人在身边的话...起码能第一时间叫人收拾遗体,不至于毫无形象的躺在地板。”
“请...”
“放心,我们会满足您的要求。”
上前走了一步,夏油杰语气平稳,漆黑的瞳孔直直的对上西尾新,有礼貌的回复道。
真实世界里,残酷的现象比比皆是。
他同情一个普通人面对未知存在的恐惧,仅此而已。
咒术师对于没有咒力的普通人而言,是强者。
那么作为新人的他对于藏在暗处的诅咒师呢?
西尾新瞄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自顾自的打开门,走入房间。
——夏油杰的善恶观...真的适合咒术师吗?
咒术师应服从上级命令,竭尽全力拯救他人,维持社会的稳定。
这才是该有的觉悟吧?
被遗忘了的大人伊地知良马怔在原地,眉毛拧在一起,内心有些复杂。
......
一室一厅的公寓。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客厅和房间。
书桌上整齐摆放着电脑、法律书籍和文件,墙上挂着一幅宁静的装饰画。
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杂志和鲜花,怡人心脾。
“自杀?”
伊地知良马坐在椅子,他一脸凝重的挺直身子,仔细听保护对象讲述先前三名律师的死因。
“法医解剖结果是这么说的,我只是重复罢了。”
西尾新斜躺在沙发上,伸手随意搭在胸口处,感受其内心脏一颤一颤的跳动,满足的垂下手臂。
“法律中凶手没有律师的话可以自行辩护。”
“但是,那混蛋拒绝这么做,坚持要找律师为自己代言,结果你也看到了。”
收起录音机,伊地知良马点点头,他刚想回头,却看见一缕缕独属于咒灵的不详咒力正穿过舆洗室的木门,不断膨胀、扩散。
在察觉到有人注视后,咒力迅速变化,在木门的磨砂玻璃上显示几个大字——
“没问题”
希望不要乱来...伊地知良马转身,继续和西尾新攀谈,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算宽敞的舆洗室。
一只长相酷似鹈鹕的咒灵飘浮在浴缸之上,嘴巴张开,露出尖锐的牙齿,鼓鼓的喉囊蠕动几下,吐出一只青灰色的‘圆球’。
以人类恐惧为食物,制造离奇幻觉的咒灵。
夏油杰伸出右手,将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鹈鹕咒灵重新化为黑色珠子,吞入腹中,然后开始研究这只敌人的咒灵。
远距离操作式神需要极大的术式范围和庞大的咒力输出。
从这只咒灵差不多隙间女之眼一半大小的程度上看,对方咒力总量并不出色。
而且,相比直接杀死律师,他似乎更喜欢引起恐慌。
脑海中。
夏油杰一条条分析敌方诅咒师的特点,每漏掉一个就会成为杀死他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