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四周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往前走了几步蹲在土地庙前,元宝黄纸的灰烬被阴风卷起,蜡烛香插满庙前的香炉。
巨石雕刻社公社母的石碑,许久没下过雨,石碑上却长满青苔,社公社母的雕像闭着眼,神像之上透着诡异的邪性。
凝聚在社公社母雕像之上的香火气息弥漫不散,社公社母不不知所踪。
“土地和日夜游神都不在,游魂野鬼一直在山林中游荡,村里百姓身上被种下妖气也不见人管,阴司鬼神一般都无法离开所敕封之地,阴司出事了么...”
陈青休又掐动几个法诀,再试着再召土地现身,但是安静的四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明日早些回镇魔狱问问...真麻烦。”
他摇了下头,村中之人被种下妖气吞噬三魂七魄,游魂野鬼没人管,这事牵扯到阴司,他不想多管。
但老爹老娘体内的妖气不知还会再滋生,又不能不管。
将自身的气息收起,陈青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步行绕着村子走,村里的游魂野鬼很多,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些线索。
斗转星移,村中凝聚的妖气没有因太阳升起而消散,反而是更加明显了几分,让日头呈现朦胧模糊的橘橙色。
在村里走了一晚上没发现异常,陈青休走回家,把之前领的月俸交给老娘手中,如平常一般帮家中做了重活之后。
暗中在老爹和老娘身上留下一道神识,到了晌午出门返回镇魔狱。
烈日高挂在苍穹之上,日头之下影子很短,山里田间一片死寂,毒辣的日光阳气极重,但物极必反,藏于阴处的阴气如洪水一般在酝酿着。
陈青休没有御风飞行,走的不是很快,身上背着一个行囊,是老娘一早给他烙的饼。
晌午刚一过,林中的阴暗处就已经有模糊的鬼影闪过,一处田埂上的水坑,朦胧的太阳穿透水面。
一个浑身湿哒哒的孩童就在站田埂上朝他招了招手,苍白的脸上七窍流着水,身上满是死后不甘化成的怨气。
找替身的水鬼,陈青休看了一眼就没再多看,从水鬼身上直接穿过。
水鬼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死死的盯着陈青休,怨念不断从身上冒出,一道道黑气飘升,伸出双爪朝着抓去。
“何苦...”
陈青休回头看向已经来到他面前的水鬼,吹了一口阳气。
阳气化作烈火卷过水鬼,如地狱的业火焚烧其阴魂,水鬼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空旷的田间。
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官道上的行人渐多,更有疾驰的快马跑过,洛水上的洛京城出现在眼前。
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偏僻洛水河边。
镇魔狱门前,铁甲凛冽的禁军身上,散发因久经沙场而无法洗去的血腥味,禁军东缉事厂镇魔司的人,都有修为在身,只是站在镇魔狱门前,就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压抑感。
陈青休从腰包中拿出令箭,再经过重重检查,回到镇魔狱之中。
逼仄的不透气的小房间,把带回来的烙饼放下,换上镇魔狱的狱卒衣服,来到乙字号大牢。
大牢里熟悉的幽暗潮湿味道消失,灯火柔和还带着一丝丝檀香的房间,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仙师府的道人。
陈青休站在房间外面,朝着房间修炼的那仙师府的道人作揖,他平缓声音在牢房中缓缓响起。
“仙师,小人有事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