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不好了,婶子...”
街上热闹的人群中,一声急促的叫唤声引起街上行人注意,街头来往的人群中,衣着朴素,十五六岁的少年小跑往馄饨摊子跑,脸上神色急切。
在摊子前给食客下馄饨的妇人,听到有人在街上叫唤。
她抬头一看,手中动作明显一愣,在围裙上擦了下手,走出摊子前,来到少年面前,眼中露出一丝忧色。
“四郎,怎么这么着急,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少年顾不得急促的呼吸,急忙说道。
“婶子,大弟他在家撞邪了,一直在地上磕头,怎么拦都拦不住,把头都磕破了,邻里几个大人才把他按住绑起来才没再磕头。”
妇人有些手足无措道。
“啊...这怎生得好端端中邪了,我出门前他还好好的...这,这,你二叔和阿公知道吗?”
“二叔去镇隆县帮工,三哥去乡下寻阿公了。”
“那,那你,我们也回去...”
馄饨摊前,妇人和少年小跑离开,只留下还在摊子前吃馄饨面面相觑的食客。
将碗中最后一粒馄饨吃完,陈青休起身离开馄饨摊,微阖的双眸望向妇人和少年离开的方向。
他掐动一下手指,往妇人和少年离开的方向走去。
穿过几个街道,几个小巷,路上越来越暗,房子也越来越矮小破烂,洛京大部分平民和来洛京谋生的人,都住在西城。
西城兰坊巷,狭小的巷子,道路湿滑阴暗,有一股霉味,差不多走到尽头,一处小院落中,里外都挤满了人。
“你说这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乌家六郎怎么好端端的就撞邪了。”
“还能怎么回事,整日调皮捣蛋,不是撩猫逗狗就是欺负巷子里其他孩子,现在七月,是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家里大人不在家,都七月了还在外面放肆,之前乌家老太公在,能镇一下邪祟,今个乌家老太公都去回乌家村,怎能不出事。”
“乌家大嫂子也是命苦,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不仅要侍候公婆,还要起早贪黑的到街上卖馄饨,偏生得这乌家六郎还不生性。”
院子外的人在小声议论,陈青休站在一侧,抬首望向院子,是有一股黑气在院中升起,他一步踏入拥挤的人群,已是进去到院中。
院里的黑气比外面浓郁,那馄饨摊的妇人,手足无措站在房前的柱子前,满脸心疼的望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一个五六岁顽童。
陈青休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顽童,浑身圆滚滚小胖娃,院中的大部分阴气都出在他身上,额头磕破了些皮,不过伤得并不重。
在那顽童旁边,一只炸毛的玳瑁猫弓着身体,对着顽童身后的一处无人的地方,放声发出似野兽的嘶吼。
陈青休法眼微微运转,空无一人的地方。
却见一个足有一丈之高的巨大阴魂站在顽童身后,阴魂望着匍匐的玳瑁猫,放了一道黑气在顽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