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六郎这是怎么了,他好像很痛苦,那符是不是有问题...”
妇人见顽童扭曲的脸显得十分痛苦,心疼的看着顽童,伸手就想把黄符从顽童额头上摘下。
但手伸到一半,就被老者回头的一个凶恶眼神止住。
望着顽童身上不断溢出的阴气,那巨大的阴魂面露狰狞,也不再管匍匐嘶吼的玳瑁猫,手掌放在顽童头上,一道阴气从阴魂身上过到顽童头上。
顽童身上溢出的黑气止住,贴在顽童头上的黄符莫名的开始凝结一滴水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一张湿纸,从顽童头上掉落。
周围的阴气瞬间弥漫,让整个院落忽然昏暗了几分,更有一阵阴风从巨大的阴魂处吹来。
老者黄符被毁,凝聚的香火气息在一瞬间黯然,脸色更是惨白,踉跄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
“乌太公,你,这怎么回事...”
“我想起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人群往后退了几步,顽童的脸上还是一样阴气沉沉,围观的人群发现不对,刚还看事不嫌事大的几个后生也不敢多看,开始有人离开院子。
其他围观的人,见有人逃离,也不明真相纷纷跟上,生怕走慢一步会被阴魂缠上。
不过几息,院中只剩下老者和少年,还有不知所措的妇人。
“阿公,这怎么办,如何是好,六郎可是我们家唯一男丁...”
妇人掩面哭泣,她先夫早亡,留下的这唯一的儿子,她百般宠溺,就怕出事,但现在却成了这样。
“唉...”
院中的阴气明显加重,老者重重叹一口气,看着妇人哭泣,还有那浑身阴气还在的顽童,他一时也没了对策,他不是真正的修道之人。
会的只是皮毛驱邪之法,靠着诚心供奉家里的家仙,得到些许微弱的灵气和香火愿力。
普通阴魂自然是能祛除,但顽童背后的阴魂很强大,他凭感觉就能感觉到那阴魂很强,和家中供奉的家仙差不多,黄符贴在顽童头上已经惹怒阴魂,他不能再乱做法,怕再激怒阴魂。
“先绑着吧,我去城隍庙求一下城隍大人,看能不能求些辟邪之物回来。”
老者沉思片刻,此时只能去求城隍,但城隍管理整个洛京阴司,并不是什么人想求就能求到,他不知能不能求得城隍庙派阴差来。
在老者转身时,眼睛看向一旁,看热闹的人已经走光,不知为何还有一个人站在院中看着顽童。
老者有些奇怪的看着陈青休,却见陈青休除了身材高挑和满脸惨白些之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没有任何灵气波动。
他叹了口气,好意提醒道。
“这位郎君,七月阴气重早些回家的好,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听到老者跟人说话,妇人和少年的看了眼陈青休,但都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回到顽童身上,把陈青休当做一般看热闹的人。
“刚在嫂子这里吃了馄饨还没给钱,这是馄饨钱。”
见老者跟自己说话,陈青休目光从玳瑁猫和阴魂身上收回,从袖子里拿出些铜钱,点出八文铜钱递给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