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这一掌轻描淡写,并未有什么掌风之类,但却隔着皮囊,将上官麟打碎毙命。
他如今武道修为尚浅,眼界又不够,无法分辨六公主武道是何等修为。
“如此也可,不违陛下圣旨。其余线索,我等自会追查。”
刑部尚书眉头跳了跳,还是说道。
本来,他还想擒下上官麟细细审问,顺藤摸瓜。
但六公主搬出元圣皇帝来压人,直接掌毙上官麟,他也不好再追究。
“诸位放心,贼人虽付诸,但他通敌叛国一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偷盗内库军械,销赃用的是什么门路?又与谁勾结?我六公主府,定然全力配合诸位,彻查干净!”
六公主看向案前三位主审大员,铿锵开口。
“六公主此番手段,堪称雷霆!”
她此言一出,左右两侧一众官员心头都是一紧。
其他派系的大臣本想借机打压,也都暂时收起心思。
“难道说,上官麟这些勾当,六公主真的不知?”
也有人生出疑虑。
上官麟一个无官的驸马,寄住在六公主府中,平日里行事,按说瞒不过六公主。
但要是真与六公主有关,彻查下去,她怎么能确保自己置身事外?
一众官员疑窦重重之际,六公主的声音再度响起。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便是这《秦香莲》戏曲!”
六公主声音冰冷,淡淡说道。
“秦香莲?戏本?”
在场诸臣都是一怔。
要不是听公主提起,他们都快忘了这桩驸马案,本是由教坊司的一个戏本引发。
六驸马上官麟的举止行径,与《秦香莲》中描写的大差不差!
但后面那些走私茶叶,乃至于倒卖军械之类,就与此无关了。
“公主殿下说起这戏本,所为哪般?”
有些小官小吏纳闷。
驸马案演变到现在,和当初的戏本已经无关了!
“没错,就是这戏本!诸位知这驸马案起因,但是否抛开此事不谈,向后想过几步?”
六公主目光如剑,环视在场众人。
“撰写戏本此人,三言两语就激起民愤,乃至我朝中大臣都为之所动,公然弹劾!
“今日这驸马案,固然驸马罪大恶极,但诸位可曾想过,若是这戏本说的不是驸马案,又该如何?
“这驸马案,尚且可以击登闻鼓,我大乾命官会审,审出个公道来,大白于天下,但这世间,事事都可审出公道么?
倘若此人,又写其他戏本,不是驸马案,而是朝廷案、宫廷案,也要拉到众目睽睽之下自证公道清白么?
倘若是写……我大乾与他国之事,还要闹到他国,让他们派出使者,来与我们共证公道清白吗?
可要是无法证得公道清白,此人所写戏本又包藏祸心,届时悠悠众口,民愤激起,我等又该如何处之?”
六公主自顾自说着,在场群臣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六公主将戏本这事冷不丁拉到台面上,却是说到了他们未曾想到过的地方!
许多人回想一番,不由得一个激灵。
这《秦香莲》从出现至今,一共不过半个月,却扬起轩然大波,连皇帝都被惊动。
这一次针对的是六驸马,他们作壁上观,可要是写戏本这人,意图针对自己呢?
许多官员眼神逐渐冰冷下来。
“公主殿下此言极是!此人之言,不觉间煽动民众,更甚于我朝廷令旨!长此以往,不堪设想!”
人群中,外戚方猛大声说道。
“依我之见,不如揪出此人,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