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跃进得意忘形,明知故问道:“柳叶眉,请你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一位先生好吗?”
柳叶眉回答道:“他叫秦天保,是我上山下乡到青山县当知青那会认识的一个朋友。”
胡跃进说道:“能做你的朋友,想来必定是博学多才、满腹经纶,能不能给我们大家赋诗一首?为大家助助兴?”
秦天保赶忙谦让道:“实不相瞒,我是山里人,一个初中生,没有什么文化程度。”
胡跃进露出狡黠的目光,继续刁难道:“乡下人说话真爽快,想必喝酒也爽快,那就敬在座的每一个人三杯酒吧!”
此时此刻;秦天保立即意识到胡跃进在酒精的刺激下,忘乎所以对自己不怀好意了,而且越来越放肆。
他已经喝了六两酒下肚了。
如果继续下去,喝醉是迟早的事情,从容淡定说道:“能不能别让我醉倒当场,好歹给我留下一块遮羞布?成不成?”
场面一瞬间尴尬。
柳叶眉忿然作色,站起来道:“我替他喝。”
胡跃进咄咄逼人,冷嘲热讽:“一个男人连这么点酒都喝不了,竟然叫女人挡酒,还算什么男人?”
示弱、认怂、怯懦和懦弱,能够得到别人尊重吗?一定不会,因为对于弱者的傲慢和偏见是人性中最让人厌恶的存在。
秦天保联想起来;天道中的一段台词,缓缓地说道:“这酒!我是喝不下去了,既然一定要说,鄙人不才,那就说一段我曾经写过;卜算子·自嘲吧。
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秦天保的诗句一出,酒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所有的人,都更加看不透他了。
一个初中生。
怎么可能写出这样诗句?
胡跃进更是一头雾水。
他不就是一个初中生吗?
他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
他震惊得嘴巴动了动了,他完全惊呆了。
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江慕雪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而胡跃进则是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秦天保竟然有这样的文采。
柳叶眉看着秦天保,心中暗自点赞,她知道秦天保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就是一个特别神奇的人,而其他在座的人也都开始重新审视起秦天保来。
江慕雪立即打开手提包。
拿出一本笔记本。一根英雄牌钢笔。
江慕雪毕恭毕敬说道:“还请秦先生写下来,方便我珍藏!”
秦天保微微一笑道:“悉听尊便!”将卜算子·自嘲,完整写下来。
江慕雪接过来浏览,惊叹道:“秦先生不仅仅文采斐然,这字写的竟然这么好。
骨骼清秀、遒劲有力,清冽而又优雅、从容,令人赏心悦目真是令人羡慕,正所谓‘字如搏薯其人’、‘见字如面’。
秦先生真是才子佳人,今天能够结识你真是我的荣幸。”
目光转向胡跃进和江慕扬,说道:“酒桌上的事情还是适可而止为好,开心为好,毕竟大家都是朋友,不是吗?”
胡跃进尴尬地笑了笑,说:“江小姐说得对,我们今天是来开心的,不醉不归。”说完,他率先举起酒杯,示意大家继续喝酒。
秦天保微微一笑,也跟着举杯。他知道,今晚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但这杯酒,他已经喝得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