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在小睡的胡毋敬,被弟子叫醒,跑到学宫门口,起床气还未散尽,看到又是淳于越和赵克这一老一少在大书厥词,不由火冒三丈,挥手命令一众弟子。
“来人,给我把淳于越和赵克这两个叛逆拿下!”
胡毋敬还以为弟子定会如狼似虎扑过去,可是,话音落地半天,却谁也没动。
“你们耳聋……”
胡毋敬的训斥之言还未出口,赵克的抡起鞭子便劈头朝他抽了过去!
“啊呀……你你你,竟敢抽我,大逆不道,斯文败类……”
“来人给我,把他剥光衣服,吊在门上!”
赵克一声令下,身后郎中侍卫,上来便将横跳的胡毋敬拿下。
胡毋敬这时才看到了人群中的郎中令王贲以及廷尉蒙毅。
淳于越不忍看到胡毋敬斯文扫地被脱光衣服,向赵克求情:“读书人最要名节,士可杀不可辱。长孙要是气愤胡毋敬诬陷你父,大可鞭笞至死。
可脱衣裳羞辱,此举颇为不妥。
胡毋敬学生遍天下,多半和你父都有同窗之谊,如此羞辱他,恐有学子出于意气刺杀你父,为胡毋敬雪耻,少主这可就得不偿失!”
胡毋敬和赵高沆瀣一气,诬陷公子扶苏,赵克鞭笞他,只是小小惩戒,没想太多。
经淳于越这么一提醒,赵克大喜过望。
太好了!
咱就主打一个坑爹!
有这么好的坑爹机会岂能放过!
“陷害父之仇不共戴天!淳于公不必多言!”
赵克生怕抽的太狠,把胡毋敬抽死过去,寥寥抽两鞭便停了手,提起笔来在他肥肚子之上写道:“师者肥肠,弟子饭桶!”
哎呀!
赵克这厮又给其父拉仇恨。
为何这货总是在不遗余力的坑爹!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我看不透的高深谋划?
淳于越惊诧之余,随即陷入深深疑惑之中。
留言羞辱过后,赵克唯恐不能达到效果,点了两名郎中侍卫吩咐道:“吊他两天,召集学宫学子每日早晚两次在此参观胡毋敬的丑态,你俩负责执行此事!”
“喏!”
哎呀,我的天啊!
长孙赵克此举这不仅是在羞辱胡毋敬,也是在羞辱整个学宫师生。
这小祸害,坑爹下手是真特么的狠!
淳于越以为不妥,犹豫再三是否劝谏,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小心翼翼进谏:“既然要如此羞辱胡毋敬,何不免去他宫长之职,以少主的才华,足够担当咸阳学宫的宫长!”
“是吗?淳于公也看出了我才华不凡?”
这货和他祖父一个德行!
淳于越暗自一撇嘴,连忙拍马:“可不是?少主随口一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何其壮哉,其才华堪比日月之华,老夫仰慕之至!”
这算什么?老子脑子里唐诗宋词多得是!
谭嗣同之诗那是当然悲壮!
老家伙还是识货之人!
“那我就当几天学宫宫长玩玩!”赵克身上从里到外压根就没有谦虚两字。
淳于越看到手脚无处安放的卢敖,大步上前拱手道:“卢兄,长孙特意交代,安顿好你的家人,陛下任命皇孙为新任学宫宫长,你就担任学宫宫丞,家眷不就有着落,卢兄意下如何?”
卢敖哪能不乐意,当即跪倒在地,一个劲的感谢赵克再造之恩。
做人实在卑微!
天知道,几天后嬴政回来,卢敖全家又是如何光景?
触景生情,赵克心有戚戚,承受不起卢敖发自真心的感激,于是催促淳于越。
“走了,走了,去收拾收拾胡亥,扎我小人,我去弄死这货!”
见长孙赵克要走,赵衰的一众仆从哗啦一片跪倒在王贲面前,为其少主叫屈:“郎中令,我家少主不能白白受长孙羞辱!”
王贲扬起手中马鞭就抽:“长兄如父,长孙鞭笞兄弟,兄弟就得受着,这是多大点事,谁在挑拨是非,就抽死谁!”
噢!
长兄如父?
听到耳中,赵克颇为不解,明明欺负了赵衰,王贲不仅没有责怪,相反还煞有介事的训斥赵衰的仆从。
莫非横扫天下的大将军,心里已经记恨了咱?故意装大度?好为不留痕迹弄死便宜老爹扶苏做准备?
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