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啪……
今夜,苇名城上空有烟花绽放。
算不上特别好看,但在苇名这个地方,已经是代表了最高规格的庆祝了。
“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方宇扯下身上如同枯草一样的破烂外衣,将伤痕累累的身体暴露在大雪之中,脸上的面具也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只剩下一个稻草人一样的头套,跟喜庆的氛围稍微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蛇眼的装束,即便换上了这身打扮,穿过铁炮要塞的时候,方宇还是受到了蛇眼们猛烈的轰炸以及一只蜈蚣长老的攻击。
他背靠在城门口,抬头看着天守阁中闪烁的金光,以及透过光照舞动的人影。
“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就算蝶知道方宇无碍,大概还是会有些担忧,师父年纪也大了,出门前还再三叮嘱自己要小心,结果自己却认为狼没什么心眼子,不用提防。
但却忘了只要有枭的命令,狼什么都做得出来。
师父应该在天守阁和一心还有其余好友们庆祝,自己这打扮还是别去打扰比较好。
踏踏踏……
刚想着回道场好生休息一下,灰蒙蒙的台阶上,手持黑伞的女子向他走来。
“永真,你怎么在这?”
“我不太习惯宴会的氛围,便出来透透气。”
永真语气平淡,听起来像是不会说谎的人。
“倒是你,不去疗伤,站在这里作甚?”
方宇倒是好奇永真是怎么认出头套下的他的,只是还没来得及问,便迷迷糊糊的跟着她走到了医馆之中。
再次躺在那张他躺了一年的病床上,如今只是一个月不见,却有些怀念。
永真在方宇面前放了一碗清澈如白露的液体,闻起来很香,不像是药。
“这是……”
“苇名酒。”
永真说道:“苇名人在庆祝的时候,就会喝这个。”
苇名人……
“其实喝酒的习俗在外面也一样。”
方宇有些时间没有饮酒了,倒是忘了酒是什么滋味,便端起碗准备先喝一口,却是在送到嘴边时,看着永真也端着一碗酒,原本如夜明珠一样清澈的眼睛如今却好似藏了什么。
怎么比白蛇还吓人,方宇心想。
“那……咱俩碰一个?”
方宇抬起手,永真却是已经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方宇那尴尬的神情,永真万年不免的三无表情好似有了些许喜悦。
就是不知道是在哪学的作弄人的技巧,方宇也一口喝下碗中的苇名酒。
嘶……好辣……
但回过神又会发现有些甘甜。
身上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一些,这让方宇眉头也渐渐舒缓开来,只是刚放下酒碗,永真便又为方宇添满了酒。
方宇并不喜欢喝酒,他属于是越喝酒越不愿意说话的人,所以总是被说和一旁热烈的氛围不相称。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喝了酒的永真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难得的给方宇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从被佛雕师在战场上捡到,从成为道策的义女,从跟着一心修炼剑道……
她的一生都只是关于这个不过一座雪山大小的国家。
方宇本想说关于你的事他都知道,但大概是酒精的原因,听着听着,他便听入了迷,心想要是有一天能让她看看真正的海那该多好。
看着方宇的脸,永真眯着眼睛有些高兴地说道:“曾经,我感觉你会成为狼或者弦一郎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