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虽罪在礼部,但胡惟庸身为左丞相,亦有失察之责。故而为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咱决定裁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设立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以卫指挥为长官,原亲军都尉府指挥使毛骧改任卫指挥使,从三品,管领校尉,属都督府。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
话音未落,宋濂便立刻越众出班,“臣启陛下,此制一开,虽可有效防止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蒙蔽圣听,却也会埋下滥用职权,颠倒黑白,捕风捉影,扰乱法制,动摇民心之隐患,还望陛下三思!”
此话一出,顿时就引来不少人的附和,“望陛下三思!”
殊不知朱元璋心里却早已有了决断,“诸位爱卿所虑,的确颇有几分道理,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凡是新政皆有利弊,但最终结果如何,还是在人。咱心意已决,尔等就无须再劝了!”
……
“快快快,那个谁啊!快把大门关了,谁来都不见!统统不见!”
下了朝之后,刚一回到家的胡惟庸就立刻吩咐管家闭门谢客,将所有来访之人全都拒之了门外。
就连寻欢归来的公子胡大鹏都差点被关在了府外。
问清缘由之后,胡大鹏便怒冲冲地来到了书房,一脚将房门踹开,一张驴脸拉的老长,没好气地对自己老爹埋怨道:“爹!你这是做什么呀?让外人看了还以为咱们胡家倒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把你给吓成这个样子啊?”
“还不是那个刘琏,刚一回京把爪哇使者的事给捅了出来,惹得陛下龙颜大怒,要不是你老子我反应快,先把礼部那几个蠢货推了出去当替罪羊,陛下这股火恐怕早就撒在老子身上了。”
“嗨!那不就是没事咯!爹,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刘琏就是个祸害,留不得!可您呢?总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要我看还是找个机会把他给……永除后患!免得夜长梦多啊!”
“不可!万万不可!”
“爹,现如今您可是圣恩正隆,在朝堂之上不说是权倾朝野,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刘琏身为一个小小的江西布政司右参政,竟然胆敢几次三番在朝堂之上以下犯上,分明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是,现在那朱元璋对您的确信赖有加,可时间一长,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对您心生猜忌呢?”
“混账东西!你小子有几颗脑袋,竟敢直呼圣上名讳?还嫌你给我惹的祸不够多么?”
那胡大鹏却是一脸的不屑,“切,这书房里就我们两个,说说怎么了?再说那朱元璋也不过是乞丐出身,能登上大宝还不是靠运气?这皇位他能坐得,凭什么咱做不得?”
“行了行了,说你一句,你就有一百句在这等着,我算是怕了你了。不过这次圣上虽然只是严厉训斥了几句,并未多说什么,但却突然提出要把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改设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以卫指挥为长官,并且还赋予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之权!儿啊,你说他是不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爹,要我说您啊,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自己吓唬自己,管它什么锦衣卫,花衣卫呢?说白了干的还是之前佥校的那些活,做做样子,顺便敲打一下群臣罢了,根本就不足为虑!”
“是这样吗?”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那姓朱的一个泥腿子出身,能想出什么绝妙的高招出来啊?不信的话陈御史和涂中丞现在应该还在外面,叫他们进来好好商议一番,不就知道孩儿说的对不对了吗?”
“嗯,有道理。来人啊!去把大门打开,请陈御史和涂中丞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