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郑屠和鲁达合计杀了何香兰父女之后,王氏脸色苍白,几乎站不住脚。
见她模样,郑屠故意出言试探。
“李山,我兄弟两人既犯下命案,又无处可去,想来你这里避避风头,可还方便?”
“这...”
李山还未说话,王氏已经满脸不愿。
“被发现,我们可得连坐。”
她声音很小。
李山也面有为难。
“你们放心,我们保证整日躲在屋中,不露脸,待风头一过,我俩随即离去。”郑屠再道。
“可是...”
王氏还待再说,被鲁达一声厉喝打断。
“呔!你个婆娘,如此呱噪,洒家不住你这便是。”
鲁达转身拉起郑屠的手臂:“哥哥,咱们走。”
“阿兄,提辖,且慢。”
李山站起,拦在两人面前,换上一副笑脸。
“内人见识短,还请见谅。”
“你这人,怎地意思,讲清楚,休要婆婆妈妈。”鲁达喝道。
郑屠微微笑着,站在一旁不说话。
“阿兄时常接济于我,若没有他,我和娘子恐怕早已饿死,这份恩情如再生父母,如今阿兄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说完,李山将两人拉回座位。
“你这人,倒是条汉子。”鲁达语气略有缓和。
“阿兄和提辖但且安心住下,只是寒舍简陋,只有一间柴房,得委屈阿兄和提辖了。”李山有些歉意。
“柴房甚好,总比流落荒野,风餐露宿来得强。”郑屠略微一笑。
见两人风尘满身,李山随即朝王氏道:“去做些吃食来。”
“可有酒肉?”鲁达径自问道。
“提辖见笑了,我俩果腹尚且不及,却是没有酒肉的。”
郑屠自然知道鲁达好酒,当下从怀中掏出几锭碎银,递给李山。
“去城中购置些酒肉,我这兄弟好酒,多买些。余下的钱财,你收着便是。”
“阿兄,这如何使得?”李山推辞。
“这几日免不了要你往庆州城里跑腿,一来要你打探消息,二来也当作借宿之资,收着。”
闻言,李山也不推辞,将银子藏入怀中。
他何时见过这许多钱财,当下容光焕发,激动不已。
“那阿兄,你们稍坐,我去添置酒肉。”又转头朝王氏道:“娘子,先去做些米面,给二位填肚子。”
王氏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进了后厨。
牵起嘴角一笑,郑屠装作没看见。
又过得一个时辰,李山提了四五斤肉,两坛酒,回到住处。
几人痛饮,自不必说。
期间李山热情,不停劝酒,两人倒是喝个畅快。
天色渐暗,夜幕拉开。
郑屠和鲁达到了柴房。
未料到柴房门不宽,里面竟然不小,足有四五丈方圆,里面堆满枯草干柴。
“好教伯父得知,这间柴房原本是寝室,因正对西边,夏时闷热,便改成了柴房,倒也宽敞。”
王氏收拾出一空地,在地上铺了些枯草,供两人歇息。
“大伯,你们早些休息。”
酒足饭饱的鲁达,一把躺下。
“哥哥,你说咱们要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