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花荣言语,郑屠暗赞对方不愧是一条磊落汉子。
他原本可以隐瞒,两边吃好,但他选择了如实相告。
“我在东京任教头之时,听闻此人仗义疏财,急人之难,又兼孝义,实乃人中豪杰。”王进说道。
“哥哥,莫说在东京了,洒家在渭州,也曾风闻那及时雨之名。”鲁达吃着酒肉附和道。
听到宋江,郑屠只是吃酒,笑而不语。
宋江的名头,为他以后当上梁山之主,打下了基础。
在野深得人心,也难怪他能让一众好汉信服。
单论名声这点,郑屠就已经差了不少。
世人只知,他不畏强权,杀了妻丈,归根结底都是为己。
而那宋江,仗义疏财急人所需,却是利人。
孰高孰低,一眼便知。
看来,还是得做出一番大事,方能从宋江那厮手里抢人。
重活一世,郑屠自然不可能甘居宋江之下,坐看那些真正的英雄好汉,一个个被朝廷利用至死。
既然如此,那一山哪能容得下二虎?
郑屠预感,早晚有一天,要与那宋江火拼一场。
“这就好办了。”花荣放下碗筷:“三位哥哥,小弟有一言,还望思虑一二。”
“你说。”郑屠道。
“既然大家与公明哥哥神交已久,小弟又身为副知寨,不如请三位哥哥与我一道返回清风寨。”
“这一来,咱们弟兄可以日夜叙话,免那分别之苦。”
“二来,三位哥哥也不必东躲西藏,胆战心惊。”
“有我和公明哥哥在,总要替三位哥哥寻一落脚处。”
说完,花荣看向郑屠。
见他略微皱眉,沉吟半晌,又问道:“哥哥不愿?”
郑屠还未答话,鲁达已然开口:“哥哥,贤弟说得不差,这倒不失为上策。”
王进也发话:“我听哥哥的。”
他们都以为郑屠会欣然应承,谁知他喝了口酒,朗朗出言:
“贤弟心意,为兄心领了,只是...”
郑屠欲言又止,一副为难之色。
“只是什么?”花荣急着问道。
“其一,我们三人是逃犯,你虽为清风寨副知寨,可上面还有个知寨,我们去了,你若做不得主,只会给你添麻烦。”
“其二,宋公明虽仗义,但也是公门中人,虽不至于告发我等,但若事发,也还是让他为难。”
“况且,为兄实在不习惯寄人篱下。有朝一日,等贤弟能全权做主了,只需一封书信,我一定带着你两位哥哥去青州寻你。”
一番话语,让花荣无言以对,不再坚持。
他瞬间明白,眼前这位哥哥,不是那受气之人。
郑屠之所以拒绝,便是心中清楚,一旦到了青州,就是宋江那厮的地盘。
无形中便以他为首,日后想再翻身几乎不可能了。
唯有自己打出一片天,方能与日后的宋江叫板。
三人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听完郑屠所言,都觉有理。
花荣也没多想,只能拱手回道:“倒是小弟唐突了。”
神色间,有些失望。
他暗叹自己为什么不是那清风寨正知寨,如此便能与三位兄弟长聚。
见状,郑屠似乎明白他的心思。
他连忙摆手,牵起嘴角一笑道:“贤弟好意,为兄甚是宽慰,来,敬你!”
王进鲁达一同举杯,敬了花荣。
四人继续谈笑,将此事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