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堂外眼神纷纷带着疑虑的人群,徐良慢步走下大堂主位摆了摆手。
“无妨,尔等心有疑虑也是人之常情。”
紧接着便走到堂下张捕头身前,从怀中取出一块铜镜碎片,递了过去。
“此物乃是本官今夜在小安村斩杀那作乱妖邪后所得,尔等可自行传阅。”
张捕快接过铜镜碎片只觉得一股寒意便从其上散发而出,入手冰凉刺骨。
甚至连他这样已经接近通力境的武者都有些忍受不住。
便只好立即传递给身后的一名衙役,并眼神示意对方快点传递给下一位。
衙役伸手一接,起初还不明其意,随即瞬间便有了明悟。
立即又传递给了身旁的下一位,并眼神示意了一下。
紧接着,铜镜碎片就在众捕快衙役手中快速地传递着。
接手后的众人再看向前方这位天差,眼底皆是一阵敬畏神色。
光是一块跪怪遗留下来的原型残片就有如此威力,简直难以想象这位大人斩杀的那名诡怪究竟有多么强大,而这位大人本身实力又强到了何种恐怖地程度。
一时间,甚至大部分衙役捕快表情中的疑惑神色也随之减少了许多。
而这一切都被徐良看在眼里,接下来,该是下一步了。
然后他眉头紧皱地便摇了摇头,开口道。
“其实你们心中所想,本官也明白,但这头妖邪也并非本官一人所斩杀,一同随我前往的何大人!更是为此付出了自身性命,本官却也不好私下将功劳全部揽下,所以尔等心中还是要将其铭记。”
此时,话语一落,在场众捕快衙役皆是面色一阵哀愁。
毕竟何魁虽然来到岳阳任职时间尚短,但在对待他们这些衙役捕快时却相当不错。
如果说彭县令对他们只是在用银钱拉拢人心的话,那么何魁便是真正的能和他们这些人在私下里打成一片。
平时在执行任务时大大咧咧,没有任何上官架子不说,还时常会宴请一些捕快衙役们前往岳阳酒楼尝尝新奇。
甚至还不时会带一些立功的下属,到郡城红楼去喝花酒,快活好几天才回归。
这可是在以前那位镇抚司监察使大人在位时,他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在听到何魁的死讯时,一众捕快衙役脸色皆是黯然神伤,显然是真的伤心了。
徐良在看到这一幕时,心底终于放松了些许。
在他从彭志远口中听到关于何魁在岳阳的行事风格后,便立马就想到了这一出,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然后又开口道。
“彭志远私通妖邪,害死驻守在本地的监天司何大人,本官作为监天司同属,心底也是尤为痛心!
还记得在当年临出神都之时,我还曾送给他一方印信,上书天涯比邻,没想到今日却是天人永隔,哎...”
说罢,徐良满脸哀愁,神色像是陷入回忆。
但其实他心底却根本不知道何魁究竟是打哪调到岳阳的。
监天司甚大,算上各地州郡分部和临时归属,下辖人数估计快过百万之众了。
不同地域监天司分部更是差距极大,除了总部外,各地根本就不相互沟通。
而这也就是他之所以敢如此大大方方说出来的缘由。
并且徐良还向彭志远认真确认了这一点,何魁的确没有私下向任何人透露过他的来历。
对此事也一直是三缄其口,就连彭志远也不清楚。
那么这些衙役捕快们自然也就更不可能知道对方的背景了,而现在,他说是就是!
一众捕快衙役在听完话语,脸上黯然神色加剧,看向前方这位天差时的眼神也更加多了几分来自心底的认同。
此时,一名身形高大,模样憨厚的捕快却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满脸悲戚地嗡声道。
“大人!何大人对铁牛有大恩大德!现在他死了,您替他报了仇,还是他的朋友,铁牛从此就听您的了!”
砰!砰!砰!
说罢,便狠狠地对着青石板地面一阵猛磕头,看得徐良眼神一愣,这是演哪出?
随即便立刻反应了过来,然后说道。
“你叫铁牛?何魁对你有什么大恩?”